“但我们关注。”李复的脸颊在微微颤抖,“抓住绑匪才能够避免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陈先生,你必须全力配合警方的工作,否则——”
“否则你能拿我怎么样?!”陈英俊怒目而视,“你们打算撤出我儿子的事情吗?可以!赶紧走吧!把你们的该死的装备和你们的人都给我撤出去,这里是我家!”
“请冷静一点,陈先生。现在不是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的时候。”李复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我们警方从来不会半途而废。”
“你们——”
“好了,别争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了。来,我们去喝一杯冷静冷静。”黄粱把陈英俊硬生生的从李复面前拖走,把他拽到了客厅角落中的小吧台前。他从酒柜中拿出一瓶野格和两个酒杯家中,将冰块放在酒杯中,他倒入了少许酒液,“大早上空腹就喝酒对身体可不好啊。不过现在也不是什么关心身体的时候了。来,陈兄,喝一杯吧。”
陈英俊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光,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们真是太过分了!”他低吼道,“竟然想在交易开始后立刻就对那片护城河道进行封锁!要是让那群劫匪留意到了的话,那我儿子岂不是死定了!”
黄粱皱起眉头:“这样做确实有些太急切了。而且绑匪也不一定会在水路。”
“是啊,所以我说事情不能这样办啊。但是你猜怎么着?那个矮胖子一副我是在放屁的模样,用对小孩子的安慰口吻想要让我闭嘴!他们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家——”
“冷静点,陈兄,冷静点,他们也是办案心切。对了,绑匪昨天晚上有来过电话吗?”
“应该没有。手机一直放在我父亲卧室的床头柜上,昨天晚上我在他卧室中待了一宿
,虽然中间瞌睡了几次,但是应该是没有绑匪的来电。通话记录中没有显示未知号码打进来过。”
“希望不要发生什么变故啊”
说完这句话,黄粱和陈英俊两人相视无言。
这一天在忙忙碌碌与忐忑不安中很快就过去了。黄粱陪着陈氏父子一直在商讨交易过程中可能面临的情况以及相应对策,王彦斌和李复一直没有露面,似乎很忙碌。两人直到吃过晚饭之后才一脸疲惫地露面了。
“已经都安排妥当了。”李复疲惫的说道,“水上警察还有陆地上的人手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劫匪一露面就可以将其抓捕。”见黄粱有话要说,他立刻烦躁的挥挥手,“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会确认孩子安全之后才会实施抓捕,在此之前会一直紧紧盯着绑匪。至于那两千万现金能不能安稳的取回来,我可就不敢给你们什么保证了。要我说还是用道具比较——”
“还是用真钱吧。”陈裕路不容置疑的说道,“即便那两千万找不回来也无所谓,首先要确保的是我孙儿的安全,我可不想因为钱的问题出现任何差池。”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九点多了,算上赶路的时间咱们也该出发了。为了不让绑匪起疑,我打算只带着我儿子和黄先生一起去——”
“不行,我们一定得陪同。”李复断然否决了陈裕路的想法,“我们可以伪装成您的保镖。”
“可是——”
“没什么可是!警方必须盯紧交付赎金的过程,否则一旦绑匪暴起的话,你们的人身安全难道要听天由命吗?”
见陈裕路还想争辩些什么,黄粱出声劝道:“就按照两位警官说的吧。算上他们咱们一共五个人前去交付赎金的地点,这样的话人数不多
不少,应该不会引起绑匪的注意。不过两位警官得做一番伪装,你们要是穿成这样去的话,任谁都能看出来你们的真实身份。”
被黄梁上下打量着的李复和王彦斌不安的互相对视了一眼。所幸黄粱并没有让他们穿什么奇装异服,而是让两人穿上了一身黑西装、白衬衫,再搭配上黑墨镜,任谁看都是两名专业保镖。
“这样就可以了。”黄粱满意地点点头,“如果劫匪对两位警官和我的身份产生疑问的话,您就说这两位是您的保镖,我则是您的助理。这样的话应该能够掩人耳目。对了,两位警官,你们身上佩带武器了吗?”
王彦斌拍了拍身上佩戴的皮套。“当然。”
“行,那就好,时间不早了,咱们行动吧。”
黄粱、陈氏父子和两位警官坐上了一辆黑色的suv,那两个各放着一千万现金的旅行袋放在了车的后备箱中。陈英俊作为司机开车向b码头驶去。
一路上众人皆是沉默不语,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注视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陈裕路老人头发稀疏的后脑勺,黄粱能够感受到这位老人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他有何尝不是这样。如果接下来的行动出现任何意外的话,都可能导致一个年幼的生命消逝。这一结果是没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一路无话,黑色的suv像是一艘行驶在幽黑河水中的小舟,悄无生息地驶进了荒废已久的b码头。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色,黄粱不禁感慨连连。这片空旷破败、布满了生锈杂物的码头内看不出丝毫往昔繁华热闹的影子。
说来讽刺的是,隔着一条护城河,对岸的街区就是璀璨灯火、高楼大厦。相隔了只有不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