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挤过涌进走廊上的人群,黄粱一把抓住惊慌失措的饭店老板陈美娟——她是一位年过四十岁的成熟美妇,在做生意上面很有一套。
毫无疑问,能在勤行站稳脚跟的人的心理素质都无可挑剔。但此刻,这位平时谈笑风生、左右逢源的美女老板娘却惊慌失措的瑟瑟发抖,像是一只无助的流浪猫一般。
在陈美娟身旁围着几名女服务员,其中有两位在默默的抹眼泪。
“老板娘!发生什么了?”
黄粱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陈美娟这才如梦初醒般的转头看向他。由于经常光顾这里,陈美娟对黄粱还算熟悉,知道他开了一间侦探事务所。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陈美娟紧紧握住黄粱的手,用颤抖的嗓音说道:“黄粱,你说姐姐现在该怎么办好啊?出大事了!”
“说清楚点儿,老板娘,究竟发生什么了?”
由于包房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黄粱很难看清包房内的景象。
“死人了有人死了!”陈美娟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黄粱,你说我怎么就运气这么背,竟然摊上——”
“死人了?”黄粱把手从陈美娟的张新抽离,粗暴的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在众人的抱怨声中他硬生生挤到包房的门口,透过敞开的房门,他看清了屋内的场景。
这间闭塞的包房大概只有十平方米大小,一张大大的圆桌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围绕着圆桌的放着一排靠背椅。包房内的窗户敞开着,窗帘被吹进包房内的晚风拂起。一位身材消瘦的女人映入黄粱的视野,她瘫坐在椅子上,紧闭着双眼,似乎昏厥了过去。
而就在她的正对面,在两把倒下的椅子中间,黄粱看到了那具尸体。这是一位身材臃
肿、肥硕的男人,个子不高,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篮球般大小的光头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油腻的光。
死者侧躺在地板上,猩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那摊仿佛有生命的红色液体从男人血肉模糊的脖颈处蔓延开来。包房内充斥着一股熟悉的淡淡血腥味。即便相隔了几米远,黄粱也确信这个胖子已经没救了。
“报警了吗?”他头也不回的大声问道。周围没有人回应他。“我问你们报警了吗?!”
陈美娟颤巍巍的举起手:“我、我已经叫人打110和120了”
“是谁第一个发现死人了的?”
“我是我”一名年纪轻轻的女孩胆战心惊的说道。她略微有些旁,脸颊红红的,像是从年画中跳出来的娃娃。女孩就站在陈美娟的身旁,紧紧地挽住陈美娟的手臂。
“具体说说。”黄粱看向她。
迎着黄粱冰冷的目光,女孩打了个哆嗦,她马上就要哭出来了。“给客人上菜的时候,我听到了包房内有奇怪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打架,我就连忙赶过来敲门。没有人应声。我发现包房的门没锁。一推开门就看到了、看到了那滩血迹”女孩说完后立刻扶着墙呕吐不止。
“你进过这间包房吗?”
女孩吐完后虚弱的摇了摇头。
“有其他的人进去过吗?”黄粱环视一圈身旁的人,众人纷纷摇头,没有吭声。不知从何时开始,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的注视着黄粱发号施令,似乎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都别挤在走廊里了!无关人士请离开这里。老板娘,把给这间包房上菜的服务员找过来。”黄粱发布号令,“还有你,”他看向年轻女孩,“留在这里别动。好吗?”
女孩点点头
,仍旧死死攥住陈美娟的胳膊。
看热闹的人们依依不舍地从包房门前退开。饭店二楼的走廊中只剩下黄粱、陈美娟、那名发现尸体的女服务员以及其他几名服务生。其余的顾客或是无关人员都被赶走了。
众人等了不到五分钟,楼梯方向响起了一连串脚步声。警车和救护车相继赶到,警员和医护人员一窝蜂的涌到了二楼的走廊里。再次把这条狭窄的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医护人员们冲进包房,先是检查了那名男性的生命体征,确定他已经死亡后,他们开始对包房内的女性进行检查。把那名昏厥的女人抬出包房,等候依久的法医立刻着手对死者进行初步尸检。由于在这闭塞的包房内很难同步进行调查工作,刑事鉴识人员只能等法医结束工作之后,才能对包房进行彻底的勘查。
指挥现场工作的是一名很年轻的警员,名叫陈汉,今年刚三十岁,仍有些稚气未脱。面对如此复杂的案情,他多少也有些束手无策。
陈汉原以为这只是一起发生在饭店内的打架斗殴而已。类似的伤亡事件时有发生,毕竟在炎炎夏日中,人们几杯啤酒下肚,燥热的火气很容易在酒精的作用下发酵,酿成完全没必要的惨剧。
但没成想,现场的情况远比他预计的要复杂得多,他不禁有些懊恼。留意到一直站在走廊中冷眼观瞧的黄粱,他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地对他喊道:“嘿嘿嘿,嘛呢?你什么人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这没你事儿,无关人等赶紧出去——”
“陈汉,你小子做派不小啊。”宋宁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陈汉吓得一机灵,险些膝盖一软跪下。
“宋、宋队?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