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头称是:“皇上所言极是,一切当以朝政为重。”
皇上接着说道:“安内必先攘外,当前看来,和亲是唯一的办法,只是朕的温宜公主太过年幼,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说道:“准格尔只是要求娶嫡亲公主,也未必是皇上亲生的。
先帝最小的女儿朝瑰公主,正值青春妙龄,而且尚未定下人家,她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皇上面露不忍:“可她毕竟是朕最小的妹妹啊!”
皇后劝说道:“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连自己都奉献出来了,又怎能吝惜一个异母所生的妹妹呢?
更何况朝瑰公主的生母只是先帝的一个贵人,即便日后皇上为她赐婚,也不会是在朝中挑选上等人家,怎比得上嫁去准格尔那般体面尊贵呢?”
皇上沉默良久,缓缓说道:“皇后说得对,朕只有这么一个未嫁的妹妹,不能不为她打算。
如此想来,准格尔可汗也算是个上佳人选,朝瑰既然是唯一合适的人选,那么就由皇后准备,十日后让她下嫁准格尔。”
皇后应道:“那臣妾一定尽心尽力为公主打点好一切。”
皇上又道:“既然是和亲,朝瑰原本是和硕公主,就封为固伦公主,按照固伦公主的礼制办理。”
皇后答道:“是!”
甄嬛将曹琴默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见她一提到公主和亲就惶惶不安的模样,心中便大概有了拿捏曹琴默的法子。
于是甄嬛缓声说道:“这操持起公主的嫁妆来啊,说起来倒也算简单,毕竟有内务府从旁盯着呢,但要说难嘛,也是真难,因为这里头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一旦出错,那可是关乎咱们大清国的脸面呐!如今众人皆事务繁忙,臣妾左思右想,觉着曹姐姐您最为心细如发,不如就烦劳曹姐姐帮着公主筹备一应事宜吧!”
曹琴默听了这话,连忙惶恐地起身行礼,推辞道:“哎呀,臣妾实在愚钝得很,对这些个筹办之事一窍不通,只怕会辜负了皇上和妹妹的一番好意啊。”
还未等皇上开口应允,一旁的李静言已然按捺不住,抢先说道:“莞嫔既知此事若办不妥当会有损大清颜面,怎就不曾想过,堂堂固伦公主的嫁妆竟要交由一个尚无封号的区区小贵人去操办?
这要是传扬出去,让准格尔那边知晓了,咱们的公主嫁过去之后还有何地位可言?
难道偌大的一个大清王朝,如今竟是由一个小小的嫔位娘娘来当家作主了不成?”
甄嬛微微欠身,神色略带惶恐地说道:“齐妃娘娘,您误会臣妾了,臣妾绝无此意啊!
臣妾只是单纯认为曹姐姐膝下育有公主,若能让她先学习相关事宜,日后定能积累不少经验。”
此时,李静言注意到一旁的曹琴默双眼已然气得通红,心中暗喜甄嬛你就等着迎接曹琴默的报复吧!
但面上仍装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开口驳斥道:“哼,照本宫看呐,这莞嫔怕是根本不希望咱们大清能够日益昌盛、繁荣富强哟!
心里头净琢磨着让大清常年依靠嫁公主来换取那短暂的和平呢!”
这时皇上的脸都黑了,一开始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经李静言一说,那甄嬛所说的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他也没想到甄嬛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静言稍稍停顿片刻,环顾四周见众嫔妃看甄嬛的样子都有些愤愤不平,尤其是有女儿的曹琴默和吕盈风。而沈眉庄也不可置信的看着甄嬛,她也没想到甄嬛会说出这番话来。
然后李静言继续道:“然而,我堂堂大清泱泱大国,即便当下局势艰难,需以嫁公主之法求得暂时和平,可这绝不意味着我们会永远依赖这种方式来维系安宁。
本宫坚信,要不多久,在皇上的带领下,咱们英勇无畏的将士们必定能够一举攻克准格尔,扬我大清国威,让那些胆敢挑衅之人再也不敢轻视我大清!”
富察贵人满脸不屑地看着甄嬛,阴阳怪气道:“莞嫔说的如此轻松,想来是早就做好了生公主的准备吧!
既然这样,不如莞嫔也去好好学习一下送嫁流程,反正早晚都能派得上用场呢!”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挑衅似地扬起下巴,等着看甄嬛的反应。
然而,甄嬛却只是静静地低下头,脸上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一言不发。
这让富察贵人感觉自己像是用力挥出的一拳,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无处着力,心中不由得更加气恼起来。
坐在上方的皇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到李静言三言两语便成功地压制住了甄嬛的气焰,她那端庄秀丽的面容上不禁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时,只见李静言转过头来,对着皇上柔声说道:“皇上,此次前往准格尔路途遥远,而朝瑰公主自幼便是在宫中娇生惯养着长大的,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万一公主不小心生病了可怎么好啊?依臣妾之见,倒不如等到开春之后再行出嫁之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听后,略作思索,然后认同地点了点头,赞许道:“嗯,齐妃所言甚是有理。这件事就全权交由皇后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