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巴子,这个棒槌!”
爷爷趴在窗边往里看,气的直跺脚。
“唔……”
烫完影子,小孩变得平静,王老道得意地笑。
可他美不过三秒,旁边村长的媳妇突然一跃而起,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
村长媳妇双眼通红,面目狰狞,活像个女鬼。
村长一家人都慌了,赶紧抱着孩子往外跑。
“为什么伤害我的孩子,他只想找个玩伴!”
低沉的女声从村长媳妇的喉咙里发出来,跟她平时的声音很不一样。
“我……咳……”
王老道被掐的上气不接下气,村长媳妇则是一手抄起旁边的热水壶,对着他的脸就要浇。
滚开的水,要真浇在王老道脸上,他非毁容不可。
千钧一发之际,我爷爷破窗而入,一脚把村长媳妇踢到旁边。
“老张,不知道你是什么道道,但是在这害人就不对了吧?”
爷爷一边搀扶王老道,一边对村长媳妇说到。
我有点纳闷,怎么又是“老张”。
就见村长媳妇站起身,表情更加狰狞。
“是他把我们母子带来的!”
“谁?”
“他!”
说着,她指向窗外的村长。
“哦?”
爷爷眼珠一转,扶着王老
道往外走。
“我出去问个究竟!”
一边走,怹转头说到。
王老道则尿了裤子,一出门就瘫倒在地,浑身哆嗦。
爷爷并没顾上理他,而是走到村长身边。
“顺子,你是不是带什么东西回家了?”
“我……”
村长臊眉耷眼地说:“前两天去后山转悠,捡到一个陶罐,看着像古董,我就……”
“赶紧找出来!”爷爷瞪着眼睛大喊。
“好!”
村长跑到储物间,拿陶罐给我爷爷看。
我爷爷的脸一下就沉下来了。
“胆子不小!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叫母子阴罐!”
怹冲着村长指责道。
爷爷说,母子阴罐是装那些难产而死的女人骨灰用的。
早年间,并不流行火化,但是难产而死的女人阴气极重,必须火化之后把骨灰用罐子封起,之后才能入土。
还有个说法,难产的的孩子很难进入六道轮回,所以魂魄会附在罐子上,母亲的魂魄为了照顾孩子,也会一起。
总而言之,村长这是给自己找了大麻烦。
“这个坛子,去后山埋了,记住挖深坑!”
“还有,门口的门神暂时先摘下来!”
说完,爷爷再次走进屋子。
“老张啊,别为
难他们了,我让他们都安顿好,你快走吧!”
“好……”
就听村长媳妇应了一声,继而伸手下垂,好像领着个小孩儿似的,一点点往外走。
村民们都看呆了,我更是心跳加速,感觉怕怕的。
村长媳妇走出大门,突然转过头,对我爷爷说:“老张,让他们给我烧点纸钱!”
“好!”
爷爷点点头。
紧接着,村长媳妇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在地,我爷爷赶忙上前,掐了半天人中才把她掐醒。
“一会你们全家去村口,多烧纸钱,门框上挂面镜子……”
爷爷对村长家人交代了他们要做的事。
“三,三哥,我是不是丢人了?”
王老道也苏醒了,看着我爷爷,有气无力地问到。
爷爷背过手,叹气道:“唉……你不丢人的时候太少了,以后记住别逞能,而且,并不是所有东西都必须用暴力消灭!”
“难道我要跟他聊天?”王老道哭丧着脸又问。
“哎,快回去歇着吧!”爷爷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
“得嘞!”
王老道从地上爬起来,抱拳拱手先道谢,之后一溜烟就跑了,大概是着急回家换裤子。
爷爷也领着我回家,路上我很疑
惑。
“爷爷,谁是老张啊?”我侧脸发问。
“老张就是老张呗!”
爷爷逗我道:“小孩子别瞎问啊,你看!”
说着,怹伸手指向旁边的小树林。
“老张!”
怹喊了一声,树林里窸窸窣窣有动静,紧接着,一大群鸟飞来,在我们头顶盘旋。
林子里,闪出一双双冒着绿光或红光的眼睛,朝我们注视。
我吓得直冒冷汗。
多年后才知道,喊“老张”是走山人的规矩,不管是遇到陌生人,还是不干净的东西,统一先喊“老张”,之后就能一起盘道。
可能是因为天师姓张,江湖人以天师门人自居,所以都是“老张”。
俗话说,无事多烧香,急时喊老张。
这句话并非贬义,而是一套鲜有人知的规矩。
这事之后的三天,我每晚都去小树林边喊“老张”,但根本没东西鸟我。
……
过了一个月,村子里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