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京城外西山紫云观内,观内一位老者对着身后的女孩和男孩正发着牢骚:“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日头马上落山了,还不回来,晚饭怎么做?”
那女孩大约十四岁左右光景,身边男孩年纪虽比那小姑娘略小一岁,但个头却高出女孩少许。
男孩笑着的对老者道:“师父,别急,师哥不会跑的。师父看,那不是师哥么。”
老者连忙观门一望,看到慕观尘终于提着一小袋盐踏进观中,不禁怒道:“你这家伙,天不亮就跑出去,怎么现在才买回来?怎么买个盐又买的鼻青脸肿的?又打架了?莫菀,快去打盆水帮你师兄擦擦。”
女孩名叫莫菀,男孩名叫莫冠,莫菀看到大师兄鼻青脸肿的回来,连忙打水过来拧干毛巾帮慕观尘擦脸。
莫菀手上擦着,嘴却没闲,说道:“师哥你又喜欢和别人打架,又打不赢,每次都灰头土脸的跑回来。”
慕观尘笑着说道:“你知道我每次都没打赢?我打赢回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莫菀跟着说道;“衣服都扯破了,这手上臂上青一块紫一块,一看准是又挨了一顿好揍。还耽误了时辰,今天我们都饿着肚子等了半天了。”
慕观尘知道莫菀性格,小小年纪,牙尖嘴利。想着故意逗她一下,说道:“小师妹,你还好意思说饿着肚子。昨天李三婶送过来的绿豆糕,我还剩二块放在床头,今早起来就不见了,肯定是你又偷吃掉了。你看看你这胳膊,这铜镯子都快带不下了。”
莫菀听完,气的把手中毛巾往盆里一丢,说道:“我这不带的好好的吗?”
慕观尘对莫冠做个鬼脸,从胸前衣服内掏出一盒云片糕道,对老者说道:“师父,给您带了点云片糕,孝敬师傅。”
老者看着他们玩闹,大笑道:“孝敬我?快拿去分给你师妹师弟吧。”
慕观尘对莫冠道:“师弟来,快吃快吃。”
莫冠笑着拿了一块,慕观尘看到莫菀还在一旁树下生气,拣大的拿了一块,走到旁边笑着说道:“小师妹,来先吃一块,剩下给你和小师弟平分了去。”
莫菀回身一把抓了过来,还是孩童心性,早忘了刚才言语。莫冠递一片到慕观尘嘴边,莫菀也递一片到慕观尘手里,说道:“大师兄,你也吃啊!”
“好,一起吃一起吃。”三个稚嫩的脸上,笑颜如花,灿烂异常。
多年以后,慕观尘再回想起此番情景,唏嘘不已
三人的师傅名叫蓟子安,五十多岁年纪,掌管这座道观已多年。虽说是座道观,但规模不大,除了正中的一座清虚殿还较为宽敞之外,另外就只有三间房供这师徒四人日常起居了。山腰还有七八亩薄田,作为这座道馆的供奉。
慕观尘与师弟师妹吃完晚饭后,照例师徒四人到清虚殿内静坐,蓟子安对三人说道:“今日还是照例,先诵三篇经章,然后大师哥修习心法,莫菀莫冠练字。”
慕观尘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小声对师父说道:“师父,徒儿能不能问个问题?”
蓟子安看了观尘一眼道:“咋了?”
慕观尘笑着望着师父到:“师父,徒儿今天跟好几个丘八动手,几下就被捆起来了。”
蓟子安笑着道:“这有啥?”
观尘道:“师父,您这天天除了教我们经书之外,就是修习这凝心诀,经书道理至深,经过师傅的传授,我受益匪浅。只是这心诀?”
蓟子安斜瞥了一眼道“只是这啥?你拍为师一个马屁,到底想说什么?不就被几个当兵的捆了,你要是不练这心法,估计还没动手就被捆了,别跟为师啰嗦了,别找借口偷懒,别带坏了师妹师弟。”
老者说完,笑着对坐在一旁的莫菀莫冠说道:“你俩别听你师哥在这胡说。”
慕观尘尴尬的看了大家一眼,嘿嘿一笑道:“是是,诵经诵经。来来师妹师弟,跟着我诵‘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
辰时,圣京城皇宫承天殿内,恒帝萧鸿正在大会朝臣。
此时,只见左散骑常侍出班,手捧五色灵芝进献,随后又有右散骑常侍进献五色谷穗九株。
左散骑常侍上奏道:“陛下继位至今,已十有一年。而夙夜在公,操劳国事;勤政爱民,朝夕不倦。方有如今四海升平、天下大治之局面。这五色之瑞,是昊苍五帝对陛下大治之公的奖赏。”
恒帝淡淡一笑,缓缓点头道:“朕自问这十年之间,于我圣天,还是颇有劳绩。”
右散骑常侍讪笑着还欲夸赞一番,未曾想恒帝一挥手,神色已变。
右散骑常侍惊的连退两步,嘴边的话慌得无从出口。
只见恒帝眼望众臣,厉声道:“只是这朝堂之上,到如今还有佞臣诋毁于朕!”
此言一出,众臣大为惊恐。殿中一阵骚动后,又变的如死寂一般。
恒帝缓缓望向朝臣之中的让文赋,淡淡说道:“正议大夫,你说呢?”
让文赋浑身一震,强作镇定说道:“回陛下,臣不明所以?”
恒帝冷冷说道:“你靠钻营到此高位,位列朝班,高官厚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