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谁都可以去写,蒋永青的口供更不能作数,那是私设刑堂严刑逼供,若把蒋永青抓到府衙,对方肯定全盘矢口否认,非但不能做证据,武翰等人还犯了事儿。
府衙不相信密信和口供,因为是不讲人情的,讲的是证据。
但,武翰等人来黎家,不是来办案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人情。
黎古言说了‘府衙若是不信,本人为何相信’这话,武翰等人纵然有心理的准备,仍觉寒心。
由于黎嫣,他四人没把黎古言夫妇当外人。
可惜,对方把他四人
当外人了。
有点尴尬,有点泄气。
纵然是机智的初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或许到了黎嫣一哭二闹三上吊、满地打滚摔东西外加绝食的时候了。
黎嫣没让四人失望,从椅子上滑下,她坐在地上,两手捂着小脸,便是开哭,“呜呜……”
“呜呜……女儿不嫁!”
近几天心中难过,眼泪一直在眼圈转悠,再赶上今晚的事儿,她心中真是难过之极。完全不用装腔作势,眼泪便是噼里啪啦,哭声那是一个伤心。
“呜呜……”她坐在地上呜呜大哭。
武初岳步四人眯起了眼睛,脸色莫名。
作妖,使劲儿地作,蹬腿哭。
黎嫣从小就爱哭,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但自从她去浑元山修行之后,便不曾见她坐地痛哭,当娘的心疼,黎嫣母亲疼惜地说道:“乖女儿,你是在做什么啊!”
没等黎嫣母亲去哄劝,黎古言大怒,怒拍桌案。
啪!
声响震耳,老老实实的红木桌案被啪得四分五裂,成了一地烧火棍。
突如其来,太吓人了,黎嫣的痛哭被戛然吓停。
憋回去,一点声没有。
黎嫣的小脸顿时煞白,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父亲。
武初岳步四人,也是吓了一跳。
气度儒雅、书卷气明显的黎古言,发起火来还挺吓人,其三十阶逍遥修为不是摆设。
作为后辈和外人,在此时,武翰四人选择了闭嘴。
但黎古言正在火头上,眼色不悦的扫视一眼武初岳步四人,目光落向黎嫣。
他斥责道:“坐地哭闹,成何体统,看你是越大越长本事了!喜帖广发、婚期将近,现在才谈推辞婚期,你让邵家颜面何存,你让为父如何解释!”
黎嫣坐在地,抬头在望着黎古言,苍白的小脸挂着泪痕。
其母欲言又止,轻轻叹声气
。
武初岳步四人,紧绷着脸皮。
“这门婚事,不论你是否同意,六月初七婚宴都要如期举办,你不去,便绑你去!”气头上的黎古言,言辞有些过激,“莫要在家寻死觅活,你就是死了,初七那天,也要把你的尸体送去!”
听此话,在场人的脸色全变了。
武翰身为外人,在此个时候本不该参合,再怎样,对方二人也父女,是至亲。
但血一充脑门,他的驴脾气就不归自己管了。
“你个老犊子!”
啪嚓!
他也拍桌子而起,手旁摆放香茶和茶点的小方桌,在他的掌下爆开。
气得脑袋嗡嗡的,武翰一手指着黎古言,骂道:“老犊子你是要把黎嫣往火坑里推!是不是看中邵家有财有势,你要送个闺女攀上高枝,好让你自己在云城……呜、呜!”
没骂完,他的嘴巴就被初娆捂住了。
“你俩快把他拽出去!”使劲捂着对方的嘴,初娆对岳步二人急声道。
听黎古言的训斥,步凌风的鼻子快气歪,但武翰突然跳起来指鼻子骂人,还是吓了他一大跳。
二驴子,这骂不得啊。
“好好。”
“武师兄别说了。”
他和岳奔连忙一人一只胳膊,架住了晃头挣扎的武翰。
武翰也是一时发彪,失口把话骂出后,他也意识到惹祸了。不说黎古言是否有错,仅看对方是黎嫣父亲这一点,也没他去吆喝的资格。
“完蛋了!”他暗下悲呼。
哪敢继续留下,顺着岳步二人的扯拽,赶忙退出了客厅跑到外面。
被一小辈喝骂,黎古言的脸色,当场黑的跟锅底似地。
要不是初娆的反应快,正在气头上的他,估计已经出手拍翻武翰。
“武翰也是关心则乱,才口不择言,伯父伯母勿怪,小侄几人告辞。”赔罪一声,初娆也急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