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一片开阔地。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终于,他爬出了竹林。
林长生冲出竹林,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震。一块巨大的灰白色石壁拔地而起,宛如刀削斧劈,直插云霄。石壁表面粗糙不平,攀附着稀疏的藤蔓,几个身影正附着在岩面上,像壁虎一样缓慢地向上移动。
石壁的岩石粗粝,锋利的棱角刮擦着他的手掌,很快,手上就布满了细小的伤口,渗出殷红的血珠。他咬紧牙关,不敢有丝毫松懈。手肘和膝盖也因为摩擦而疼痛难忍,粗布衣衫早已被磨破,裸露的皮肤与岩石亲密接触,火辣辣的疼。更糟糕的是,一些细小的碎石渣子嵌进了伤口里,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
“快看,那小子也上来了!”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华丽衣服的男孩爬在最前面,身姿矫健,动作灵活,正是彪虎。林长生想起出发前三叔的殷切嘱咐,想起二哥期盼的眼神,想起父母沧桑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他咬紧牙关,手脚并用,奋力向上攀爬。
然而,石壁实在太陡峭了,每向上爬一步都耗费巨大的力气。林长生感觉自己的手臂越来越酸软,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费尽全力地攀爬,却发现和彪虎的距离并没有缩短,反而似乎越来越远了。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距离正午时分恐怕不远了。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难道自己真的要失败了吗?
就在这时,他上方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加油,坚持住!就快到下一段了!”林长生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正鼓励地看着他。那孩子虽然衣着朴素,但攀爬的动作却异常流畅,显然经验丰富。林长生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奋力向上攀爬。
手肘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手肘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林长生闷哼一声,抓着岩石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身子骤然下坠,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千钧一发之际,他本能地伸出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一块凸起的石角。尖锐的岩石刺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石壁流淌下来,但他已经顾不得疼痛,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这只手上,手指紧紧地扣住石角,身体紧紧地贴在石壁上,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几息之后,剧烈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林长生才敢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找到一个稍微稳妥些的姿势。他这才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那个瘦长的师兄正保持着一个半蹲的姿势,一只手牢牢地抓住石壁,另一只手虚放在他身后,似乎随时准备接住他。
“多谢师兄!”林长生感激地喊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瘦长师兄冷冷道:“小心些。”
林长生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攀爬。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锋利的岩石,尽量寻找那些较为平缓的落脚点。疼痛依然伴随着他,但他已经渐渐麻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往上爬,再往上爬!
终于,他来到了麻绳所在的地方。这是一段几乎垂直的石壁,光滑无比,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只有一根粗壮的麻绳从崖顶垂下来。此刻,彪虎已经攀到了崖顶,他站在那里,得意洋洋地俯视着崖下众人,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阵狂妄的笑声,转身离开了。
林长生看着彪虎嚣张的背影,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他狠狠地抓住麻绳,开始向上攀爬。然而,长时间的攀爬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他的手臂酸软无力,双腿也开始颤抖。他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点一点地向上挪动。
“正午将至……”一个声音从崖顶传来,清晰地回荡在山谷之间。
林长生无力地垂下头,他知道,自己失败了。
然而,就在这时林长生心中忽然一动……他抬头看了看仍然遥远的崖顶,又看了看那些和他一样精疲力竭的孩子们,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慢慢浮现……他伸手想要再次抓住麻绳,可是,双手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林长生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我还……”“我……我还想再试试……”林长生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他低头看了看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他一阵眩晕。刚才的坠落依然历历在目,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他咬紧牙关,拼命地想要控制住颤抖的身体,想要再次激发出体内最后一丝力量。
“我不能放弃……”林长生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林长生抬头望去,一个瘦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