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立在窗前。
玻璃窗推开,她抱臂看着庭院一株树,良久沉默。
萧珩站在她身后,目光静静聚在她身上,也没有再开口。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萧珩终于上前几步。
徐白能感受到他靠近时身上散发的一点轻淡烟味,往旁边挪了半步。
“你受伤了吗?”萧珩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
他方才恨不能咬断她脖子。
牙齿陷入皮肉,疼得徐白一阵痉挛。
被他啃咬过的地方,还是火辣辣疼,只是被他的亲吻感觉覆盖了。
徐白伸手,捂住脖子。
萧珩扶住她薄薄肩膀,将她转过来,又拉下她的手。
徐白目光死死盯住他。
她太白了,雪颈上一个很清晰的咬痕,牙印上见了血,微微肿胀,像萧珩给她的一个印章。
“疼不疼?”他手指轻触。
徐白瑟缩。
她想要躲,又被他抵住。
“萧珩,你想要什么?”徐白看向他的眸,“你知道我现如今落魄,一无所有。
我这个人识趣。只要价码适合,我可以把每件事都办好。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用我达成什么目的。”
萧珩深褐色眸子里,倒映着她愤怒而苍白的脸。
“你以为呢?”
“你不是我长官,我不会去猜测你意图。你有事就说明白,否则很猥琐。”徐白怒道。
萧珩舒展的脸,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抱歉。”他说,声音冷。
“请送我回去。”徐白道。
萧珩:“稍等。你今天打算跟我阿爸说什么?他似乎也有话想同你说。”
“如果我自愿退亲,大帅会给我四根大黄鱼和一套别馆,夫人说她会替我周旋。大帅应该知晓了此事,也觉得价格合理。”徐白说。
萧珩:“还是为了钱。”
“不好吗?”徐白唇角噙了一点冷笑,“在所有的退亲借口里,‘为了钱’应该更容易接受。”
萧珩:“我可以给更多的钱。”
徐白收起冷笑。
“上次的两万支票,我可以先给你;而后,我会有补偿。不过婚约这件事,你听我的。”他道,“你同意吗徐小姐?”
徐白噎住。
他用她的矛,来攻她的盾,叫她一时哑口无言。
怎么回答都错。
局势斗转,徐白落了下风,她转过身不看他。
萧珩依旧站在她旁边:“现在,接受我的道歉吗?”
徐白:“好。”
“我先送你回家。”他道。
徐白跟着他出去。
外面宾客很多,萧珩不想从大门出去,就叫管事带路,他和徐白从后花园的小角门离开。
宴会大厅旁边的小院,萧令烜与他大哥萧令烨闲坐。
他们俩刚刚交谈几句,吵了起来,现在冷场。
“……脚边什么东西掉了?”萧令烜一根烟抽完,开口了。
大帅萧令烨低头。
他弯腰捡起来,发现是一块玉牌子,心中一惊:“怎么断了线?”
玉牌是一个护身符,萧令烨十七岁就挂在脖子上,是他母亲特意请了高僧给他开过光的。
这玉牌很灵验,保护了萧令烨两次。
他从不离身,用牢固的线贴肉挂在脖子上的。
“在陶家断线,你最近不太走运。”萧令烜懒洋洋,“大哥,可要当心性命。”
“我好得很。”萧令烨不悦,“难道你想杀我?”
他说这句话,并无戒备。
弟弟比他小十六岁。
父亲很忙,萧令烨一直把弟弟带在身边。一母同胞、血浓于水,萧令烨知道弟弟性格顽劣、秉性恶毒,却从来不提防他。
“杀了你,下黄泉怎么有脸见姆妈?”萧令烜道。
大帅:“你不使坏,我长命百岁,不用你操心。”
又道,“今天陶家寿宴,你给我个面子,跟陶龙头握手言和。咱们如今的地位,不能随意行事。”
萧令烜:“怎么行事?”
“政治应该……”
“我不玩政治。”萧令烜道,“我只驯牲口。不听话就打,打不服就杀。不怕死就杀他父母妻儿。”
大帅:“……”
“大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你做事太软,迟早会出乱子。今天我给你打个样。”萧令烜道。
大帅愕然:“你和我都在这里,轻举妄动咱们都跑不了。”
“‘跑不了’?堂堂五省大帅,说这种话跌份。怪不得你儿子没出息,随根。”萧令烜懒懒说。
萧令烨:“你骂完我,又跟侄儿较劲。你看全家都不顺眼?”
“你们全家,谁值得我高看一眼?尤其是你那几个歪瓜裂枣的儿子。”
“他们几个,的确比不上咱们兄弟。”萧令烨道,“一代不如一代了。”
萧令烨没替自己儿子们辩驳。
叔叔骂侄儿们,那是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的。
很快,前头开席了。
陶家二老爷过来,邀请萧氏兄弟去坐席。
寿宴开始之前,陶家儿孙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