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的生活照旧。
她与萧珠相处得很好。
她买给萧珠的小蛋糕,萧珠很喜欢吃。投桃报李,萧珠给徐白送了一盒饼干。
徐白打算带回去给妹妹。
晚夕回到家,徐白换了家常衣衫,帮衬母亲洗菜。
母亲手脚麻利,很快做好了晚饭。
“我给你祖母先送饭,你叫西西下楼。”母亲说。
西西是徐白妹妹徐皙的小名。
祖母和堂妹徐皎不怎么出房门,一日三餐都需要徐白的母亲亲自送。
徐白没多言,上楼去了。
小妹却不在房间。
她的书包也没瞧见。
母亲送了饭出来,瞧见徐白脸色微讶站在门口,问她:“西西呢?”
“她不在房里。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徐白问。
母亲:“我和你都在厨房忙,没留意。”
徐白急忙出门。
她走到弄堂口的裁缝铺子,问老裁缝瞧见她妹妹何时进出的。
老裁缝的女人很仔细:“西西呀?没瞧见她放学。”
母亲脸色很难看:“别是出了事吧?西西从来不叫人操心。”
已经天黑了,妹妹不会一声招呼不打晚归的。
“我去找。”
“我跟你一起。”母亲说,“免得你也丢了。”
她上楼,跟祖母说一声。
如果徐皙先回来了,叫她别乱跑,就在家里等。
徐白和母亲奔向电车,周转乘坐了四十分钟,才到妹妹的校门口。
学校早已关门。
一片漆黑,母女俩面面相觑。
“……先回家。说不定西西已经到家了。”徐白说,“她肯定不在学校,不是被留堂了。”
母亲心中忐忑。
两人赶回家,已经晚上八点,弄堂里最是热闹。
有几个人在徐白家门口。
是徐皙的同学,她母亲和哥哥陪着她来的。
“西西被警备厅抓走了。我先回家,才敢来报信。”女同学说。
女同学的母亲安慰徐白母女:“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打架。只是对方的父亲是警备厅次长,狗仗人势把西西抓走了。”
又道,“你们想想办法,得把孩子救出来。警备厅牢里也是很乱的,要是住一夜……”
徐白的母亲差点站不稳。
徐白:“我来想法子。”
母亲惊惶之后,很快镇定,对女同学母女说:“这么晚还叫你们跑一趟,多谢了。吃饭没有?”
徐白没顾上后面的问答,急急忙忙出门了。
她在公共电话亭打给萧珩。
很不凑巧,副官说萧珩去了驻地,最近不在城里。
徐白又问:“大帅歇下了么?”
“还没,在开会。”
“我想见大帅,你帮我说一声。”徐白道。
副官很为难:“徐小姐,恐怕大帅不会见您的。”
大帅嫌弃这个准儿媳都来不及。
徐白再三叮嘱副官,无论如何说一声,事情紧急。
她挂断电话直奔帅府。
没有退亲,她就狐假虎威。
徐白乘坐黄包车到了大帅府的门楼前。
从门楼开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门楼内的甬道,约莫两里地,徒步走进去得小半个钟。
徐白尚未靠近,哨楼立马有人呵斥。
“我要见大帅,我是少帅萧珩的未婚妻。我打过电话了。”徐白高声说。
哨楼的人铁面无私:“没有命令,入了夜宵禁,任何人不得进出!”
也不知是副官怕担责没传话,还是大帅真不想见她。
徐白:“我这边出了大事,还请替我传个话。”
“后退,再次警告。数到三不后退,就会放枪。一、二……”
便在此时,一辆汽车从帅府门楼开出来,车灯晃得徐白眼睛疼。
她抬手虚挡,透过车灯的缝隙瞧见了开车的副官。
她认识。
她不顾一切往车头站。
汽车刹住,轮胎磨得地面起了灰尘,差点撞上徐白。
徐白跑到驾驶座:“副官长!”
“徐小姐?”石铖手握方向盘,往后看了眼,又问她,“这么晚,你有事?”
“我想见大帅。”徐白毫不拖泥带水,“我妹妹被警备厅抓走了,没有通知我们,也不算正当理由。我很担心她。”
石铖有点为难,又往后座看了眼。
后座的男人仰靠着,双腿闲闲打开,十分慵懒。
暗处看不见他的脸,不知他是否睡熟。
“……四爷,要不我帮忙说句话?”石铖沉吟片刻,朝后座问。
后座终于有了响动。
萧令烜声音懒:“关你什么事?”
徐白的心凉了半截。
“庙门都拜错,轮得到你同情她?”萧令烜又道。
拦下他的车,居然还要去见大帅。
怎么,看不上他、求不得他?
徐白脑子一个激灵,立马也朝后座说话:“四爷,您帮帮我行吗?我欠您一个大人情,做牛做马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