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
再入此间竟是那般的陌生。
“嗯？”
“这是……”
……
突然，他的脚步停住了。
望着面前几具尸首他陷入了沉思。
不必去检查尸首的细节，那尸体上透出的剑意，便告诉了他，这些人是死于何人之手。
皱了皱眉头，李浩然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一路疾驰，跃下深渊，轻车熟路得便是来到了那处地底宫殿。
地宫的门并未合上。
所以李浩然一眼便是看到了那被铁链束缚在地宫中的那道骨瘦如柴的身影。
吞了吞唾沫，李浩然慢慢走上前去。
“你终于来了啊。”
在距离那道身影还有三丈距离之时，那盘膝而坐的身影，传出了嘶哑的话语。
李浩然皱了皱眉头，藏在袖子中的拳头不由握紧了。
不过他并未直接扑上去，而是驻足在原地，冷声嘲讽道：“是修行出了意外？还是你那好徒儿所为？”
那身影并未回答李浩然的话语，只是默默抬头打量了一下李浩然，然后以细若蚊蝇的嘶哑声音开口道：“去葬道海。”
“凡儿不是他的对手。”
……
李浩然嗤笑一声，蹲下身来，看了看从墙
壁中蔓延而出的铁链，缓声道：“我可没有义务要帮你。”
确实没有义务。
当年踏出圣王殿的时候，他便和面前这人断绝了关系。
“若你不去，东临危矣。”那身影缓缓抬起头，枯燥而散乱的头发下，是一双深身凹陷的眼瞳。
那眼眸没有光亮，瞳孔都有些发散。
似乎随时都可以撒手人寰。
李浩然皱了皱眉头，用手拽了拽那铁索，又道：“这是你的东临，关我什么事。”
“我不在乎。”
……
苍老的面容露出一抹不屑，哂笑道：“嗤……”
“你若真不在乎，又何必过来？”
“去吧，我死不了。”
……
李浩然缓缓起身，俯视着这个盘膝而坐的枯瘦身影，皓齿紧咬，沉声道：“你已经是这般下场了，难道就不愿承认，自己当年错了吗？”
他只想要一个回答。
当年的东方桀，无论是修为，手腕，人脉……
都不具备成为圣主的资格！
但是就是面前这人。
顶着整个圣王殿老一辈的反对，以一己之力，让其统领了圣王殿，成为了圣主。
为此。
大师兄离开了，回到了断妄神境。
自己离开了，创立了久胜商会。
如今回到此地。
他就是要告诉面前这人。
他错了！
他错得离谱！
那身影缓缓抬头，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轻声道：“他已经付出了代价。”
此话一出。
李浩然的脸色陡然一变。
他感觉到了。
这枯瘦身上，那道无比熟悉的灵魂气息，正在逐渐消失。
这让他心中一下就慌了，连忙蹲下身子查看老者的状态。
啪……
李浩然一下瘫坐在地上，苍老的脸庞上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他的境界早已经超出我的认知！”
“他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
说完。
他一把抓住枯瘦的身影，双眼中怒火滔天，满是杀机道：：“你是谁！”
“你是谁？”
“你将他如何了？”
“他的灵魂在何处！”
“你还给我！”
“你将他还给我，否则我定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东方桀取走了他体内的半份力量。”
“为了保住我，他的神魂已经没有了不灭特性。”
“刚才……已经是他最后的话语。”
……
枯瘦的声音每一句都如一把刀子刺入李浩然的心口。
他怔怔得看着面前这个骨瘦如柴的身影，脑海已经停止了思考。
“开什么玩笑？”
“他还没有承认他错了。”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消散？”
“我还没有听到他说自己错了！”
“他怎么可以消散！”
……
李浩然双目无神，整个人好似瞬间苍老了百岁。
饶是他的修为已经站在了东临的巅峰，但
是这一刻，他只觉得全身无力，浑身冰凉如冰，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圣王说了。”
“葬道海中，有他留给你的东西。”
“等你看到了那件东西，便知道他当初为何那般选择了。”
……
李浩然嗤笑道：“老东西，最后还想要我去替他做事？”
“谁会去？”
……
说罢他缓缓起身，俯视着那枯瘦身影，眼中满是复杂。
一片寂静后。
他转身离开了地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