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再见,那是好一番抱头痛哭。
田灯花情绪太过激动,哭着哭着,竟是晕了过去。
好悬没把宋燕燕吓坏。
好在大夫来看过了,说田灯花无事,就是大悲大喜情绪激动之下,再加上连日没有休息过,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宋燕燕抹着泪,一直坐在田灯花床边守着。
就连李家那边隐秘的派人送了谢礼过来,宋燕燕都不想离开。
来送礼的人是李期颐,他听闻宋燕燕娘亲寻了过来,因着情绪激动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宋燕燕陪在娘亲床边不愿离开,只觉得宋姑娘为人孝顺的很。
李期颐很是体谅,半点都没生气,只让人不要去打扰宋燕燕,他坐在走廊下的长凳上等着。
田灯花昏睡了两个时辰,半梦半醒间,嘴里还喃喃喊着“燕燕”。
宋燕燕哭的肩膀直抽抽:“阿娘,燕燕在呢。”
她被抓时没有哭,被人施以酷刑时也没有哭,可这会儿见着田灯花梦中仍然唤她的名字,那股委屈劲儿是如何都压不住了,宋燕燕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
辛仪北来官府办事,典州知府毕恭毕敬的跟他说,那几个姑娘皆已醒了过来,若是殿下有询问的事,除去已经被家人接走的李氏嫡女,其余人都还在。
辛仪北没说话,成迁已经不满呵斥:“我们殿下能有什么需要询问几个小姑娘的事?”
典州知府连道不敢。
只是,辛仪北与成迁离开时,路过那安置被拐姑娘的小院,他功夫很好,听到了那隐隐的哭声,只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
辛仪北稍一顿足,成迁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仔细听了起来,忍不住开口:“殿下,好像是昨儿救出来的那个,划烂了手的小姑娘在哭。”
辛仪北看了成迁一眼:“这你都听得出来?”
成迁嘿嘿一笑:“属下耳力好嘛。”他忍不住道,“说起来,昨儿医女给那几个小姑娘都检查过,医女同我说,那小姑娘身上隐秘处还受过针刑,足足上百针……那些人贩子可真不是人啊。”
辛仪北拧起眉头。
成迁也有些纳闷:“也是奇怪哦。殿下,那小姑娘昨儿在那样的境况下,手都划烂成那样了,身上又受了刑,咱们救她出来,她都没有哭。今日却是哭了起来,哭的还怪让人心疼的……”
成迁说着,忍不住往院里张望,又听见宋燕燕抽抽噎噎的喊阿娘,“哦”了一声,“原来是小姑娘的娘找来了。那也难怪,到底是个小姑娘嘛……”
辛仪北拧了眉,又瞥了成迁一眼:“你怎么这么八卦?”
成迁嘿嘿笑了下,告饶:“属下也不是一直八卦。只是那小姑娘,让属下记忆太深刻了……”
成迁这话,倒是让辛仪北忍不住又想起当时那小姑娘,鬓发凌乱,左手血肉模糊,勉力说了一句“谢谢”才倒下去的样子。
他默了默。
“走吧。”
“是。”
……
田灯花醒来后,便搂着宋燕燕不撒手,娘俩又抱头痛哭一番。
宋燕燕这才说起宋盼儿的事,把田灯花气的整个人都颤了起来:“我去杀了她——”
什么人啊!自己被抓了不想着逃跑,反倒还卖了她家燕燕,损人不利己是吧!
宋燕燕赶忙抱住田灯花的腰:“阿娘,冷静,你冷静下!”
“就这么放过她?我不甘心!”田灯花恨恨的,想骂闺女别这么善良,但闺女刚遭了这么一场大罪,田灯花又舍不得骂,只能自己生闷气,气的她表情都有些扭曲。
“就那么放过她,那哪行!”宋燕燕理直气壮,“就是咱们这不是还在官府里吗?咱们要是把她给打了,官府说不定还要治咱们的罪。回头等咱们回了村里,我非得狠狠揍她一顿不可!”
宋燕燕想起这场无妄之灾,脸色狰狞。
田灯花这才稍稍解气:“这还差不多!”
婆子来敲门,小心提醒:“姑娘,您二位说完话了么?……外头李家的公子带了谢礼,等了很长时间了。”
宋燕燕一愣,没想到李期颐会带谢礼过来,也没想到李期颐竟然还挺有耐心,一直在等她们。
“李家的公子?”田灯花问,“谁啊。”
宋燕燕“哦”了一声,简单把事情一说:“就是年前我救的那个腿伤的少年……这次他妹妹也被拐了,我……”
宋燕燕卡了壳。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左手。
她该怎么跟她阿娘说,她为了自救,把左手手背划的没块好肉了?
田灯花多了解她闺女啊,一见她闺女卡顿了,还做贼心虚的往某处看——田灯花顺着看去,就见闺女左手被包的严严实实的,田灯花心一下揪了起来。
“手咋了?”田灯花颤声问。
宋燕燕讪讪的笑,避重就轻道:“也、也没什么,阿娘,我就是不小心弄破了手,手上的血流出了箱子,人家看到血迹找上了门……没什么,真没什么……”
田灯花手都在颤抖,想去碰女儿包的严严实实的左手,又不敢真的去摸。
“真没事,阿娘……”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