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渊刚走进去,一个抱枕直接冲着他的脑门砸过来。
“你出去!”
温雨早已泪流满面,她现在不想看见他,下午她听到的那些话,早已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
她恨厉行渊,更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出去给那个人一巴掌。
恨自己这懦弱不堪的性格。
恨厉行渊竟然在自己的心里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
她看厉行渊没有要走的意图,索性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面。
尽管她现在像个鸵鸟一样逃避现实,但是她都当了二十多年的鸵鸟了,也不差这一回。
厉行渊站在原地准确接住了温雨砸过来的枕头,温雨脸上的痛苦他全部尽收眼底。
他尝试的往前迈了一步,平时伟岸的身影,此刻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阿雨。”
凑近便听见那个颤抖地被子传来抽泣声,他抓着抱枕的手指微微缩紧,冷白的腕骨上青筋凸显。
他转身关上这扇被他踹开的大门,轻手轻脚的走到温雨身边蹲下。
他轻声喊了一下她的名字,裹在被子里的温雨依旧是一动不动。
温雨双眼紧闭,浑身紧绷着,处在精神紧绷的温雨并不知道一双温热的大手,虚虚的落在了她的头顶。
“阿雨,这两天我这里太忙了,没时间陪你”
“那个珠宝的新闻事实不是网上说的那样。”
他见温雨没有反驳,便继续解释。
“她是我母亲朋友的孩子,前几年和一个华裔结婚后,没过多久便离婚了,我这次回国遇到了她,她孩子生了重病需要专家诊疗,我母亲拜托我帮她找医生。”
“买珠宝的那个照片旁边还站着我母亲,只不过没有被拍到。”
“我不否认这个推文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主动把这个消息送到你的眼前,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阿雨,我也给你买了一整套珠宝,当时那个专柜没有现货,我时间有限只能先回来了。”
“那整套珠宝。”厉行渊话说到一半,躺在床上的温雨突然掀开被子。
俩人原本搁着一个被子,现在阻挡物消失后俩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甚至彼此的呼吸声都在抵死缠绵。
温雨努力忽略掉男人灼热的视线,从床上坐起来用被子将自己全身裹住。
巴掌大的小脸因为憋在被子里面被捂得通红,细碎的发丝还因为沾上了未干的泪水贴在脸上。
温雨用手背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重新看向厉行渊时,清冷冷的眼眸毫无爱恨波动。
“我要吃草莓。”
尽管她已经很用力地压抑着哭声,但是说完这句话,一颗眼泪还是毫无征兆的从右眼眶里滚落下来。
厉行渊轻轻擦拭她幼嫩的脸颊,“好,我给你买。”
他不明白温雨为什么突然提这个要求,但是,答应了总没有错。
“我现在就想吃。”
温雨一改往日温顺的性格,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倔强。
但是,厉行渊不得不告知她残酷的真相,“可是,现在这个时间不是草莓成熟的季节。”
“可我就想吃!”
温雨才不听他的狡辩。
这也不是她无理取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冲动,今天晚上就是想要吃到。
厉行渊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温雨第一次向他提要求,也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他轻声诱哄道:“好,好,我来想办法,咱们不哭了好不好?”
温雨点点头,也顺势拍开了厉行渊捏着她脸颊的手。
厉行渊低头捻了下指尖,唇角漾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在手机上找了一个在科研所里上班的朋友,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接到。
“厉行渊,你最好有事。”那边咬牙切齿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温雨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
厉行渊也注意到了温雨的小动作,那个没有拿手机的手掌落在温雨的头顶,安抚般的拍了拍。
“没事。”
电话那边的曲京墨直接咆哮:“你说什么!”
没事找他干个吊!他刚要进入正题。
厉行渊的一通电话,他差点萎了。
“没给你说话。”厉行渊正色道。
曲京墨噎了半晌,似乎是调整自己的呼吸声,电话这头的厉行渊是他实验室的金主爸爸,他就算是再着急也不敢挂金主爸爸的电话。
“您请说。”这三个字几乎是咬牙说了出来。
厉行渊笑了一声,“也没什么大事。”
曲京墨刚要问候一声他祖宗,就听厉行渊说道,“你那里有草莓吗?”
“什么玩意儿?”
曲京墨心下一凉,“没有。”
可那边又说道:“你随意开价。”
曲京墨这几个月没日没夜的刚培育出了一个草莓新品种,被他当宝贝似的护着,谁都没有告诉。
可偏偏手机里那个资本家张口就让他“卖孩子”。
他还没有把刚生出来的孩子捂热乎呢,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