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是因为这个?并不是,平平撒谎了。
关南不知道要怎么和盛清让解释了。
“你是这样说的?”
“大概是的… …”她没说错啊。
但是他生气的原因,真是她想的那样,她清楚这一点,所以格外焦虑。
小孩一天天长大,想法也一天不同一天,前一天他还会想让她做他妈妈,后一天又会觉得这样爸爸会被分享出去。
平平比谁都敏感,而且他这么聪明,还知道掩盖事实,只说一半,让她做他的姐姐,成了他的亲人,但是永远都夺不走他的爸爸。不得不说平平的脑构造,真是有够奇特。
沉默了两秒,盛清让又问:“他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你先说你怎么和他谈的?”
为了能准确获取信息,盛清让犹豫了一会,还是实话实说了,“他说想让你做他姐姐,我说干妈行不行,他拒绝了,我只好说做不做姐姐要看你的意思。”
呃?其实无论是干妈还是姐姐,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一个称谓,但是盛清让这么说,是不想让他们两个隔辈吗?
接着她又反应过来,然后有些郁闷,“你这是把事情都推给我啊。”
明明是不可能的事,现在却只要她一个人拒绝。
盛清让轻笑,“抱歉,我当时没法说明白。”
“那也不能糊弄他啊。”
盛清让便不说话了。
“难怪他刚刚给我打电话呢,他说你打他,说要我做他姐姐。”
盛清让一阵无语。
真是尴尬。
“盛先生… …”关南小声叫。
“嗯?”
“我绝对没有二心的,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平平,才会对他好,没有想过要… …”没有想过要上位啊。
“我知道。”盛清让笑了起来,声音带着一点愉悦,“平平只是从小缺乏女□□,没有什么安全感,可能是你近段时间要辞职的意图比较明显,所以他害怕了。”
有吗?
“我知道让你做平平的老师,是有些屈才,何况平平也不是自闭症。”他斟酌着,语气很诚恳,“但平平很喜欢你,你对他的影响也很大,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这份工作,不管是老师还是朋友,继续教导他。”
“可是暑假之后我就开学了。”
“我知道,时间方面我们再协商,好吗?”
关南没法拒绝。
挂了电话之后发现手机又发烫了,这一次还打破了上一次的记录。
关南忽然觉得盛清让变了,变得有些平易近人了,这让她受宠若惊。她提出辞职时盛清让该有的反应,平平让她做他姐姐时盛清让该有的反应都和预想中的不一样,甚至完全相反,更不要说温和的挽留她。
第二天她没有过去,盛清让说该让平平反省,第三天她被林静拉着去逛街,所以耽搁了,到第四天她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周末。
她进门的时候盛清让正在庭院浇花,他穿得很随意,灰色休闲裤下是一双布鞋,踩在湿漉漉的草坪上,已经脏的看不出样式,连带着裤腿都湿了一大半。
关南和他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躲得远远的,不愿意踩着湿草坪过去,也怕被他拿得高高的水管弄湿。
对方应了一声,发现她躲远了,于是关了水阀,指指楼上,神情无奈。
“平平一早上没下楼了,又生气了。”
她发现他说的是又。
“怎么了?”
“昨晚他们班上手工课,他折了朵玫瑰要送给唐期,上车的时候被我不小心压扁了,生了一晚上的气,早上吃了早餐就回房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
“不理你?”
“对,陆姐和他说话他还搭理,我和他说话他连正眼都不瞧我。”
关南望了望楼上,想了想问:“我去找他?”
“先别。”盛清让换了鞋走过来,“你先帮我个忙。”
关南不明就里,跟着他进了屋,看到他从沙发上捡起一个被压扁了的暗红色纸张,关南马上反应过来,失笑道:“这是他的玫瑰?”
盛清让点点头,“你能想办法帮我复原吗?”
关南拆了拆,琢磨着他折的方法,盛清让见状便松了口气,“你先弄,我上去换身衣服。”
女人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他好笑,看了一会之后转身上楼去洗了个澡,下来的时候那朵玫瑰已经恢复了原状,被她小心地搁在桌子上,一点皱痕都看不到了。
“啧。”盛清让在沙发另一头坐下,对这手工赞叹,“看起来就很难折。”
“是很难折,所以你儿子小小年纪就能折出来,我更觉得惊讶。”
听到自己儿子被赞扬,怎么样做爸爸的都会有些舒心,嘴却硬得很:“一个男孩子,不踢足球学钢琴,玩什么折纸,没出息。”
关南笑了笑,下意识的反问:“你这么大的时候踢足球学钢琴了吗?”
盛清让伸手比了比,“我这么大的时候个头比他大得多,踢足球,学钢琴,还学小提琴,还有法语和阿拉伯语。”
关南睁大眼睛,“嗬,你爸妈这么可怕?”
他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