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酒宴,忽然成了鸿门宴。
好端端的舞剑,忽然成了炼剑。
解决了武器的后患之忧,众人的屠戮效率也快了不少。
武器快碎了?用酒!
炁消耗完了?用酒!
在闻喜宴上,没有一杯酒解决不掉的事,如果有,那就两杯。
剩下的一百多酒客,如同落网之鱼,只剩垂死挣扎。
只不过,想要收网,也没那么容易。
您瞧,魏俊杰的镜鬼不就在即将功成之时,一不小心手里剑脱落,丧失了舞剑的资格?
魏俊杰也好,镜鬼也罢,都很识时务。
屏风后的主人显然不简单,后续的剧情,他就不参与了。
不然的话,就不是自己不小心,而是江白不小心了。
众所周知,江白不小心的时候,是真的不小心。
那可真太不小心了!
没了魏俊杰,剩下的三人将所有酒客一网打尽。
整个闻喜宴上,只有三人持剑站立。
单青衣的巨剑坑坑洼洼,已经不能称之为剑,更像是一把残刀。
她是刻意为之,单青衣没说谎,她确实更擅长用刀。
余光手中的花剑,此刻如同弹簧剑一般,只有剑尖能够伤人,衣服也被划出几个破口,整个人十分狼狈,单手持剑,如同拐杖一样,支撑着身体。
反观江白,不仅身上干干净净,三尺长的血剑悬浮在身后,游刃有余。
三百酒客,一网打尽。
但是,这场剑舞还没有结束。
没等屏风后传来动静,余光身体摇晃了两下,率先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他只是体力不支,不是醉倒,自然有书童出现,将余光拖回席位。
只剩两人了。
屏风后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主人感慨道,
“好剑。”
“好舞。”
“赏。”
第二句话显然是夸单青衣的,第一句话更像是骂江白的。
不是像,丫就是在骂江白。
江白倒也不恼火,反倒有些好奇,屏风后的主人难道是一心找死?
换做其他人,就算针对江白,也没必要有这种口舌之争,更没必要如此直白露骨。
真正的杀机,往往是无声的。
不客气的说,屏风后主人展现出的恶意,还没有魏俊杰不经意间流露的多。
也正是因此,江白更好奇,这主人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屏风,联想对方的言行,江白开始怀疑。
屏风后坐的,真的是酒鬼吗?
如果不是酒鬼,又是谁?
这种事,一试便知。
主人说赏,立刻有书童出现,在江白和单青衣的位置上摆上瓜果佳肴,甚至还有一调羹的醒酒汤!
江白和单青衣却是看都不看。
江白不看,是因为他有更值得关注的目标。
单青衣不看,是因为她不用看。
“别急。”
江白抿了抿嘴唇,
“剑舞还没完呢。”
没错,哪怕场上只剩两人,剑舞依旧没有结束!
江白很清楚,如果自己和单青衣返回座位,接受主人的赏赐,那么这场剑舞就算到头了。
也正是因此,主人才会在这时候发声。
看似五人对阵三百酒客,胜负已分。
实际上,五人彼此之间也是竞争关系!
江白和单青衣只要没分出胜负,这场剑舞就不算结束!
而他们要借用这最后的机会,最后一舞,对主人刺出最后一剑!
江白不去看屏风后的主人,看向单青衣,提议道,
“我去?”
单青衣不服,“凭啥?”
“我比你强。”
“我不信。”
两人陷入短暂的僵局后,江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解决方法,
“石头剪刀布吧!”
听上去,很公平的样子。
江白甚至让魏俊杰来帮两人喊三二一,保证自己和单青衣会同时出手。
刷——
单青衣右手捏着拳头砸下,没有松开,少见地有些紧张,开口问道,
“你出的什么?”
江白看了看单青衣出的石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诚实说道,
“我出的布。”
魏俊杰硬着头皮附和道,
“他确实出的布。”
其余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单青衣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睛,
“江白,你不会骗一个瞎子吧?”
江白急了,“瞧你这话说的,我江白是那么缺德的人吗!”
“是。”
显然,哪怕目盲,单青衣也能看清生活的本质。
“咳咳,他确实出了布。”
曹老板实在忍不住,开口替江白作证,接着话锋一转,
“他出了三只手,石头剪刀布都有。”
单青衣:
三只手玩石头剪刀布,这种事,只有江白能做出来。
当然,这种做法,一般人只要不瞎都不会被糊弄过去。
单青衣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