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涂窈赶紧往上看,原本停在30纹丝不动的进度条此刻却在反复横跳。
数值在+1—1里来回波动!
几秒后,又恢复了平静。
还是停留在了30。
涂窈困惑地挠了挠头,拍拍脑门,小爹,你家进度条出故障了吗?
可原本不管涂窈有多烦,都会出来吭一声的110这会儿却毫无动静。
涂窈琢磨了一下,心里叹了口气。
明白了,大概率又是她哥的粉丝和黑粉在斗法,连累她了。
涂窈憋不住,哀怨地瞥向这个便宜大哥。
真是烦哦。
涂朝夕随脚踢了个椅子过来,赶紧先把人安安稳稳地扶过去。
转头一看,这小傻子还瞪上他了。
立刻没好气地拍了下她脑袋:“瞪什么瞪!给人道歉!”
“啊?”
涂窈瞬间回神,反应过来,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即朝人恭恭敬敬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手没扶稳!”
胥池面色微冷,从倒地的一瞬间,他就做好了伤筋动骨的准备。
他的身体一向异于常人,二十多年来,哪怕一点小磕小碰都会让他卧床好几天。
可眼下却出乎意料,不光身体没有任何疼痛反馈,就连刚刚复发的咳意也压了下去。
他清润的眸光里闪过一丝疑惑,又恢复平静。
淡淡道:“不要紧。”
涂窈松了口气,想到什么立马得意地撞了下涂朝夕:“看到没!我都摸对了!”
她的手法都是福利院奶奶亲手教的,虽然半吊子但多少也是有点用的!
涂朝夕难得沉默了一下,嘴上敷衍着:“行行行,你厉害!”
心里却莫名惆怅。
又会做饭又会认草药,还会把脉,他总不至于认为当初带走她的程家能好心到教会她这些东西。
只能是这两年流落到这里,一个人摸爬滚打地学出来的。
……臭丫头,烦死他了!
涂窈没工夫管他,得意之余,一瞬间跟打通了关窍似的,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重新看向坐着的男人。
虽然看起来格外疲累,但脊背依旧挺直,简直就像经历了生活的捶打,还强撑着没倒下。
跟她刚刚想象出来的模板高度般的严丝合缝。
她小声试探:“你叫什么啊?”
胥池感受着身体逐渐恢复的力气,闻言眸光闪过一丝审视,不动声色地盯着她足足几秒。
“胥池。”
“徐驰!”
涂窈闭了闭眼,真的是他!
胥池:?
沉默了一秒,他重复:“胥池。”
涂窈激动地握紧拳连连点头:“是徐驰啊!”
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你……你怎么回来了?三婶婆不是说你们不会搬回来了吗?”
胥池:……
胥池淡淡瞥过,既没反驳这场鸡同鸭讲,也不愿费心力纠正。
或者眼下这个境况,换个身份或许更加方便。
涂朝夕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
这不就是他妹妹的房主吗?
涂窈风风火火活了十八年,除了抢大胖的糖这件事让她偶尔心虚之外,一向行的正坐的端,
眼下又多了一件。
一个病人到了什么境地,才会宁愿回到一无所有贫瘠无力的老家,也不愿意留在更有希望和机会延长生命的大城市。
——绝境。
要命的是,回家之后却发现房子已经被一个外人给占了。
涂窈胸口涌起浓浓的愧疚,直觉得喘不过气来,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你要住回来了吗?”
胥池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微微垂下眼蓄着精力,意外的是,这一回,身体也恢复得格外迅速。
他掀起眼皮,“我住山上。”
“山上?你……你不搬回来吗?”
涂窈语气顿时急了:“山上不是很冷吗,你这个身体状况吃得消吗!”
“要不……”
她吸了吸鼻子:“你还是搬回来吧,我今天就搬走。”
怕他不信,又认真强调:“我动作很快的,有大胖帮我,下午就能搬完!”
“对了,你有带吃的吗,你想吃腊鸡吗,我还有一些,可以分你一点。”
听到这里,男人终于抬眼,眸光静静地盯着她。
是个很漂亮又可爱的女孩。
垂头丧气又信誓旦旦,像个小小的土拨鼠,因为借用了人家的洞穴藏粮后被发现,既舍不得搬动这些粮食,又压不下因为底色善良发散出来的浓浓歉意。
还试图把藏粮慷慨地分出来。
胥池忍不住笑了一声,“不必,我办完事就走。”
涂窈抬头:“什么事?”
青年顿了一秒,伸手指向涂窈背后。
“接它。”
涂窈一愣,顺着视线看过去,黑棕色狼狗正羞愧地伏在地上,眼珠忽闪,小心翼翼又赤诚地望着他。
直到青年出声:“狼牙。”
狼狗立刻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