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虽然柔和,却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晰。
云倾的眉头微微皱起,她能感受到侯府中的气氛与往日不同,一种压抑的感觉笼罩在心头。
那老东西,召见她定没有什么好事。
这侯府大不了,她就不住了,不能让沈氏再和老东西对上。
“我先去见过老夫人,再去给母亲请安。”
说完给了百合一个安抚的眼神,跟着几个嬷嬷到了老夫人院子。
“还不跪下给祖母赔罪?”
云倾刚刚踏入房间,就听到了周若兰的叫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姿态高傲。
“我何罪之有?”
云倾的声音平静,她清澈的目光直视周若兰,仿佛能看到她表皮之下的本质。
“何罪之有?你不敬祖母在前,不识管教,不孝祖母在后。”
周若兰的声音尖锐,厉声反驳。
云倾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不孝?好大的罪名,我如何不孝?”
周若兰立即说道,
“那魏家送来的东西,你是半点不拿来孝敬祖母,还有那千年灵芝,宫里仅有一颗,你说拿走就拿走,还编造什么命悬一线的谎话!谁知道你去给了谁?”
见周若兰越说越偏,丝毫不见大家闺秀的样子,一直假寐的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云倾声音清冷,没有一丝退让,淡淡说道,
“那些东西是魏家给我的,我想如何处置,不需问任何人意见。
老夫人这是眼馋我手里的东西?还是你,侯府的表小姐想要?”
云倾的目光转向周若兰,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你!”
周若兰被云倾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的脸色涨红。
“好了,”老夫人瞪了周若兰一眼,后者立即闭上嘴。
老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要不是她的人在瑶光阁没有找到那些东西,她才不会跟个野丫头扯皮,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云倾丫头,那些东西虽说是魏家给你的,可你也是仗着侯府的名声……”
云倾的眉头微微皱起,这老东西,实在有些不可理喻。
“孙儿来给祖母请安了。”
李文瑾清朗的声音传入耳中,打破了室内的气氛。
周若兰听到他声音的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浑身充满了女儿家才有的娇羞,紧紧盯着大门处。
“文瑾来了,快进来。”
老夫人也是眉开眼笑,脸上的褶子都变得和蔼了许多。
云倾有些不解她的目光在老夫人和周若兰之间徘徊,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两人怎会变脸如此之快?她心中一动,用上些灵力在眼睛上,想要看得清楚些。
只见老夫人虽年轻时有些坎坷,会一直富贵下去,寿终正寝。
然而,云倾的眉头紧锁,她在这老太太身上看到了杀夫之兆,这是她从未预料到的。
而周若兰的未来如同迷雾,让人看不真切。
这种看不清未来的人,她只见过两种:一种是早夭之人,没有未来。
而是,同乔云珍一样,有特殊遭遇。
云倾有些愣愣的,直到李文瑾带她离开老夫人院子,她都没反应过来。
她侧头望向李文瑾白皙的侧脸,他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分明,那双含情的双眸此刻带着一丝紧张。
李世子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云倾,你在看什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一丝期待。
“老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云倾的声音平静,她的问题直截了当,却让李文瑾愣了一下,然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自豪。
见云倾问起祖父,李世子眼中全是自豪。
“祖父是个保家卫国的英雄,当初边境三城被西厥侵占,是祖父率兵将西厥打退,夺回城池,一路打到西厥都城,自那以后祖父在西厥威名赫赫,只要祖父在一天,那西厥人便一天不敢犯境。”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祖父的敬仰。
云倾低头沉思,按照这说法老侯爷应该是个有大功德之人,应该能安享晚年,可她进了侯府还未见过老侯爷。
“我想见老侯爷!”
她抬头说道,她对老侯爷的病情感到一丝好奇,老夫人杀夫之兆她不会看错。
李文瑾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祖父自五年前生了怪病之后,一见人就会神志不清,还会伤人,唯有祖母能伴随左右,我都快一年未曾见过祖父。”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悲伤。
见李文瑾有些犹豫不决,云倾义正言辞的建议道,
“偷偷看!”
李文瑾拒绝不了云倾提出的要求,他也想看看祖父,二人一拍即合,偷偷来到老侯爷院墙之外,云倾伸长脖子去看,只见一老者坐在木质的轮椅上,衣着单薄被晾在院子里,身旁无人照料。
可现在明明已经入冬,正常人已经穿上加厚的衣衫。
两人偷偷潜入,可以看得更清,老侯爷骨瘦如柴,面颊凹陷,脸色黧黑,双目微合,此时眼珠在眼皮下转了转。
云倾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