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家风正派,清白醇厚。
他想,他如果从一开始向徐老爷示好…也不行,父亲重视徐老爷,更容易发现他迂回的别有用心。
何况他还有一位商户出身的养母,他的养母何夫人,虽然出身商户,却不喜他的妻子也出身商户。
沈澈闭眼,将心中的不愉压下,看着委屈做作的章韵瑶,语气冷淡:‘不用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顺其自然吧!’
哪怕章韵瑶直接承认,因为爱慕他,不愿他和徐家定亲,所以故意向徐大小姐暗示他们的亲密,他也会高看她几分。说不定还会安慰她,他也是身不由己,但他心里还是认定她更重要。
枉他从小照顾她,在王府一众姐妹中维护她,比起徐家大小姐的贞静贤淑、坦荡磊落,章韵瑶就显得有些口蜜腹剑了。
殊不知,他自己对章韵瑶也心存利用,自然而然,两人的感情也就不那么纯粹了。
这边扶着徐婉的如烟,心里也非常气愤,原本她还觉得自家小姐对沈三公子有些不礼貌,现在看来,小姐还是客气了,那沈三公子,一面与表小姐勾搭,一面又来招惹她家小姐,他把小姐当成什么了?又把徐家当成什么了?
朝秦暮楚,分明就是一个别有用心的花花公子。
这时候的徐婉无法顾及如烟的想法,因为她好像看到了沈珺的身影,她想向他道谢,但是追了半条蜿蜒的山路,也没追到沈珺。
这时徐家的护卫抬着轿辇回来,徐婉来不及责问他们先前去了哪里,忙吩咐两人帮着去追。
两名护卫急忙依言追去,却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华服公子,徐婉看着气喘吁吁回来复命的两人,有些气馁。
算了,可能沈珺有事,急着回去了吧!
又细细问了两人为什么没有守在假山下,两人回答说,那天在马场的女子说他们小姐爬上假山,脚伤复发,吩咐两人去找轿辇。
如烟气得跺脚:‘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小姐真是脚伤复发,我不会喊你们么,都没见着我和小姐的面,就被他人指使走,万一遇上歹人,小姐有个意外,你们一家子人都不够赔。’
‘那女子是汉王府的人,怎么会是歹人呢!’其中一护卫嘟嚷着解释。
如烟气得抡起拳头想揍人,她那天不在马场,并未见过章韵瑶,又不好说汉王府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得威胁道:‘说你们还不服气,信不信我回去禀报了老爷,把你们全都打二十大板,撵出府去。’
徐婉心下叹气,拦着如烟:‘好了,先回去吧!’徐家虽然有钱,但是那种身手好,脑子好,又忠心的护卫却是不多,唯一两个,一个跟着父亲,一个跟着兄长,他们在外行商,更需要这种护卫保护安全。
看来她也要想办法找一个机敏一点护卫,最好是女护卫,方便近身保护,可是有点身手的女护卫不好找啊!
刚才追沈珺,徐婉小跑了几步,这会儿脚腕的伤有些酸痛,正好护卫抬了轿辇,如烟扶着她坐上轿辇,打道回府。
坐在轿辇上,她回想起那天背她回来的驯马师,那位姐姐倒是有点功夫在身,如果想请她来徐家,不知马场老板愿不愿意割爱,可以衷心也是一大难题,近身伺候的婢女都是从小培养,她是不是要给母亲建议买几个小丫头回来,从现在开始调教。
这么一路想着,她并未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
秋风轻拂,一片片红枫在风中摇曳,有少许枫叶被风吹落,如蝴蝶般在空中飞舞,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离徐婉坐上轿辇的路口不远处有一座亭子,亭子旁两棵红枫长得枝繁叶茂,将亭子遮住一大半,一位华服公子站在红枫枝桠下,他身着浅青色绣枫叶图案的衣衫,远远望去,与红枫融为一体,难以让人发觉。
沈珺身姿笔直的站在亭子里,他一手负背,一手握拳弯肘置于腹间,他看着前方,神情内敛深沉,眼角眉梢却又有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冷清。
他本是出来透透气,见三弟的护卫守在假山旁,以为是三弟在假山上赏景,正准备上前打招呼,就见徐姑娘从假山上下来,他本该避开,心底又有些好奇徐姑娘怎么会和三弟在此,一个不注意,身子便闪到枫树后,他正后悔自己的行为有失君子之风,突然两人的对话传来,距离有些远,她们说什么他听得不是很真切,三弟那句‘心之慕之,愿与姑娘结秦晋之好’的话语却是深深映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所以在徐婉追逐他时,他避开了,他现在不想见徐姑娘,尽管徐姑娘是明确拒绝了三弟。
徐婉回到山庄,李妈妈好和管事已经将母亲等人的院子收拾好,徐婉又一一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疏漏后才回自己的院子。
走了许久,受伤的脚腕有些发红,如月一边念叨如烟没有伺候好小姐,一边取出金疮药替徐婉上药。
徐婉看着瓷瓶,渐渐陷入沉思。
在今日之前,她想着如果最终避免不了嫁入王府,那就好好与沈澈相处,沈澈与章韵瑶两情相悦,她也不拦着,是要纳妾还是娶平妻,她都能接受。沈澈要假死,她也帮着掩护,哪怕是要徐家财力相助,只要他给予她和徐家基本的尊重,她可以不要妻子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