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站在书山之下,大步踏入镇北城门,那位女子剑修正站在大门口,看了一眼陈年,“这么快?”
“腿脚好使,我又不是傻子。”陈年嘿嘿笑道。
他伸着脖子往里面看去,围了好大一圈人,似乎是在看什么东西,女子剑修淡道:“你初来镇北城,一定要小心两个人。”
“哪两个?”陈年问道。
“城墙下开酒馆的二掌柜,心黑脸皮厚。”
“喜欢穿红袍的耗子,两师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下男子最喜欢穿红破的家伙就只有自己的小小师伯,和师伯是师兄弟又在镇北城的,只有自己的先生。
陈年眨眨眼,先生心黑脸皮厚?
“晓得了。”
女子剑修便不再说话,她难得这么欣赏一个年轻后辈,以她的境界与实力,不难知道在她走后,少年出的那一拳,不过那拳势,似乎和此时的某人有些相像,她的面色便不由有些古怪。
凌云与陈拾遗的第三次问拳。
第一次问拳平局。
第二次凌云输了三招,被陈拾遗砸下了城墙。
今天是第三次,看样子是要找回场子。
陈年走进镇北城中,找到小酒馆,要了一碗酒,先生的酒馆,花点钱不至于心疼。
守门的剑修咧嘴一笑:“是颗好苗子,仙子姐姐动了收徒的心思?”
“不想。”
酒馆有人开赌局,陈年就在一边看着,没钱,不能押注,先看看再说。
城墙之上的凌云并未摆出拳架,而是双手背负,陈拾遗语气温和:“你打不过我的。”
“找回场子。”
刹那之间,两人身形如箭,城墙之上只能见到两人身影,以及不绝于耳的空爆之声,交战是尤其短暂的,青衣青年被砸向城墙,白衣青年站在城墙之上,摇摇欲坠。
“咚!”
凌云身陷地面,但并未倒下,笔直站立,胸口有一只脚印。
陈拾遗揉了揉脸,左眼乌黑,他气笑道:“有长进。”
“挺好看。”凌云拍了拍胸口,语气有些沉闷。
陈年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先生打人的时候,是专照着脸打的,那个白衣青年实力很强,先生处在下风是必然的事情,倒不是说凌云的实力不强,拳法不搞,实际上就以先生教授的两种拳法而言,是真的高深莫测。
但还是被白衣青年稳稳压下一头,
是真的拳法不厉害吗?
自然不是的!
可为什么还是会处在下风呢?
陈年其实很清楚的,是输在杂,先生出拳思虑极多,不如对手的纯粹自然,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境界,不是多少境,而是在武道一途的境界,先生和那白衣青年差了至少一个大境界,如小说中杜撰的习武之人的后天与先天。
先生在后天巅峰,而白衣青年早已经走入先天境界,那是一种陈年不曾见过的玄之又玄的武道境界。
若是先生摒弃杂念,相信不需要太久,就能跟白衣青年打个平手,至于往后如何,这就是陈年想不到的地方了。
凌云走到裴离夏身边,裴离夏轻声说道:“还是打不过?”
“武道修心我不如他。”陈年轻笑道,“我想法太多,但还不能随心所欲,就好像长剑短剑,差一毫也是短 的了。”
“我知道,不用解释。”裴离夏淡道。
“以后可以吗?”她又问道。
凌云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啊,如果没有这一场大战,我也想带你去看看九州天下的风起云涌。”
“以前有人说过,世道其实从来不太平,天骄并起的大世里,精彩而又残酷,”凌云轻声说道,“人生际遇各不相同,谁知道谁又能走到哪一步?”
“回去了。”
她只是想看着他,至于输赢对于她而言其实并不重要,他赢了自然是好,输了其实也无所谓,自己喜欢的人,也不会在意一次两次的失败,越多的无法预料,虽然对于他而言可能是一种折磨,可只要活着,他总是会有办法过去的。
“我去小酒馆聊聊天。”凌云轻声说道,“肯定能打得过的。”
“那最好。”她知道其实凌云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
……
吴忧问尚武:“如何?”
尚武摇头说道:“看不出来。”
“你真是个瞎子,上了年纪赶紧回家给你买个棺材等死吧,成天坐在这里像什么?老子又不给你挖坑买棺材的。”
吴忧淡然说道。
尚武嗤笑一声,“你个老王八。”
“那你不得喊声老祖宗?”吴忧笑骂道。
“懒得跟你争,老王八。”
“乖孙儿。”
当然不是尚武看不出来陈拾遗与凌云的高低,当下这个境界陈拾遗绝对是比凌云要强许多的,但往后却并不好说,凌云养
的大势,无论是在剑道还是武道,走的都是无敌路。
可无敌大势,自古能够几人养成?
天下无敌的势。
有我无敌的势。
举世皆敌的势。
天下无双的势。
都是无敌大势,陈拾遗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