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一剑斩下,刚刚出现的一妖一魔被钉死在地上,镇魔司主就要出手打杀他们的元神,吴忧再次出剑,如同剑道之主,将镇魔司主钉杀!
镇北城中悄无声息,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还未真正绽放属于他的光芒,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陈貂寺双拳紧握,“你们!怎么敢!”
“你们!怎么敢!”
独孤按住陈貂寺的肩膀,轻声说道:“没事的。”
“忘了先生给他的玉簪了吗?”独孤温和的说道。
他不再过多言语,勾心斗角,阴谋诡计这样的事情,本就是他不愿去想也不愿做的事情,男儿手中三尺剑,可平天下不平事。
陈貂寺环顾四周,独孤说道:“你去吧,这里没有其他奸细了。”
裴离夏抱着凌云回到裴府,凌云至死都紧紧握着自己父亲的佩剑,她温柔的握着凌云的手,童心低声说道:“离夏姐。”
“我没事。”
裴离夏轻声说道:“你们出去吧。”
没有他,她便是一个人了。
镇北城也不会因为一个凌云而停滞,更不因为死了一个镇魔司主而不再赌战。
吴忧沉默的坐在镇北城城墙之上,年轻一辈的赌战镇北
城完胜,尚武淡道:“他们也会来问责,因为一个凌云,而诛杀一位镇魔司主,不合适。”
“凌云会比他做得更好。”吴忧淡笑道。
尚武瞪了瞪眼,吴忧轻飘飘的说道:“你真以为,少年不得志,一朝飞天,便忘乎所以了吗?”
“那小子鬼精鬼精的,从一开始他就猜到了那几个夺舍太微妖魔,不是针对他就是针对裴离夏,”吴忧轻轻哼了一声,“既然他上场,就是针对他了,裴丫头不去打,他们不好动手,况且他那时破境,真以为他不知道会有人要对他下手吗?”
“镇魔司那个小子,打架可以,动脑子真不如凌云那小王八蛋。”
尚武说道:“那是不是从赌战开始,无论是外面的蛮荒天下还是咱们这里几个奸细,其实都在被凌云牵着鼻子走?让他顺利破境……”
“也不太对,”尚武皱起眉头,“这样对于我们而言,好处是有,但并不大。”
“不大?你一会儿厚着脸皮去问那小子,就知道好处大不大了,对于他本身而言的用处是不大,但你不要忘了他的身份,有人能拿着他的身份为自己谋取利益,难道他就不能拿着
自己的身份,反过来让那些人处处受到掣肘吗?”
有些事情要做,只是差一个由头而已;对于不喜欢讲道理,仗着自身修为肆意行事的人而言,却忘了儒家那些读书人,尤其是名气很大的那几个,最擅长的是用规矩杀人啊。
尚武捏了捏自己的脸,攒了一肚子疑问,可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凌云如此笃信有人会借此出头。
不过一位域外十三境的域外天魔和一头十二境的大妖全力一击,凌云靠什么活下来的?
陈貂寺来到裴府,简单的与裴离夏说了师兄独孤的猜测,当裴离夏取出玉簪的时候,陈貂寺如遭雷击,“凌云说着是先生留给小师兄的,小师兄交给他,他不敢也不能用。”
“他……”
“魂飞魄散。”
裴离夏平静的说道。
陈貂寺双眸微冷,他接过裴离夏手中的玉簪,“我去找小师兄。”
原来生命真的很脆弱,从凡人变成修士,只是从一个相对残酷的世界到了另外一个更加残酷的世界。
陈貂寺站着独孤身边,独孤沉默了许久,轻声说道:“很好啊。”
“我知道这世道,没有谁不可以死,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陈貂寺忧伤的说道,“明明他那么努力,想要证明他的存在,他不是提线木偶,刚刚开始反抗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会记住谁是凌云,更没有 人知道这就是凌云。”
“当他选择的时候,其实已经不在乎了。”独孤转头看向陈貂寺,“所以有些事情就自然的落在了你的身上。”
陈貂寺沉默不语,他看着妖族阵营,接下来还有赌战。凌云自愿为诱饵,等于是为这最重要的一场赌战剪除了所有的危机,可他开心不起来,他比其他人更了解凌云一些,或则说是他比其他人与凌云相处,其实要多一些。
那故事里的年轻人,他其实也不愿动脑子,他其实也想当一回江湖莽夫,可事实摆在他的面前,道理他不可以痛快的讲,他就是担着一些他知道的担子,一些他不知道的担子,一些他自己揽在身上的担子,还有一些他不得不跳起来的担子。
他以为当他顽疾尽去,可以顺畅修行的时候,凌云可以拥有很多东西,比如他曾经想过的御剑风流,他真的可以轻松一些的。
“就不管吗?”陈貂寺忽然问道。
独孤没有给出他回答,陈貂寺跳下城墙,大步朝门外走去,“朱辞镜是我好友,师兄若是得闲,看着这个白痴也好吧?”
吴忧微微皱眉,但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因为缺了谁,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的。
……
凉城鬼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