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貂寺手持的书本闪过一道金光,书中文字迅速变动,陈貂寺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如今他才开始相信那个人的豪言壮语:人力胜天!
这已经不是什么神仙手段了,这等同于亲手创造一个世界,再将那个世界交给某个人,这等手段不是世所罕见,而是匪夷所思,连三教祖师都未必有这等神鬼莫测之手段。
有些哪怕是死了,这个世界也无法抹去他存在过的痕迹,他将如大道一般永世长存!
鬼谷先生手中的棋子随意的滚落,只要是人,就一定会存在私心,六欲七情一样不少,他叹了一口气,凌凛林终究是放不下凌云,所以他选择的那一条路,其实就是断头路,因为凌云就是他最终的弱点。
然后那一颗棋子却落在他最想要落下的位置,鬼谷先生苦笑一声,好像看见当年那个跟着自己求学的弟子,与他对弈,落子如飞,神色淡然,到一局终了的时候,他又会故意下错一步,笑着说:“先生棋艺高超,弟子始终下不过先生。”
凌凛林其实很少下棋,也就是他这个老头子总是会拉着凌凛林对弈,后来他出了鬼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想要去做些事情,还是害怕跟他这个先生下棋了。
有些人下棋,会输,不是因为棋艺不够,而是棋盘不够大,可幸运的是凌凛林心中的棋盘一直都很大,当他留下的那本书,以超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他的那个棋盘上所有的落子和未落的子,都会逐一浮出水面。
只是这一手棋,那种险象环生,最后却赢了所有在这个棋盘上的人一手,简直鬼斧神工,值得上一记神仙手。
当然与作为棋子的凌云有分不开的快速,自斩一刀不要武运,却偏偏从那幼时便有的“大梦千秋”找出了推演的办法,自己与自己争斗,问心也是在问道,从那个必死的结局里面,寻找可能的生机。
陈貂寺嘴里则是啧啧称奇,还没有看出,小师弟实力不怎么样,就这推演一道,还真上的了台面了,竟然连他也没有看出,“果然书不是白读的。”
儒家“炼字”一道,是极其有力的攻伐手段,不过这要是没有人领进门,要说自悟,一般人还真不太行,也得亏了凌云平时念头极多,大小,明里暗里的一天至少有上百万个念头,加上他之前似乎接触过关于分魂的手段,所以要说这其中没有凌云的暗自谋划,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而此时的凌云,身后依旧跪着那个年轻人,只是从陈貂寺的角度来看,原本这里面其实从凌云开始出现,就充满了戾气,但此时却早已经消散无形。
战火虽然还是在持续,在凌云那种以自身为某种契机的推演,可以让他避开许多原本出现的纰漏。
凌云起身将椅子转过来,敲着二郎腿端着茶杯,平静的看着眼前跪着的年轻人,淡淡的说道
:“如果不是大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其实我并不想管你,因为要我亲自审问你,实在是太给你爹娘面子了。”
凌云起身俯视这这个比自己只小几岁的年轻人,神色幽幽,“我不听你说话,你要是敢多说半个字,我就打烂你的嘴,我只是想看你跪在这里。”
“你如何趾高气扬的对待你先生的女儿,是如何对待你同窗的妻子,又是如何的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凌云嘴角掀起一抹邪异的弧度,“这些罪名,其实就只能让你死而已,可我总觉得这样是不够的,所以我想先让你看着你的依仗,是怎样去偿还那一点一点的罪债,他们的纵容使得无辜的人受到了太多的伤害。”
凌云深吸了一口气,“父母爱孩子是应该的事情,纵容孩子也是溺爱,而你是毁在这种溺爱之中的。”
凌云打了一个响指,“想到了。”
“凌先生,他们已经来了。”魏晓晨走进来轻声说。
凌云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另外将他带去偏阁。”
从云上阁下面走进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妇人保养得极好,年近四十,瞧着也就二十多岁;男人倒是要显老许多,一个人支撑这样一个家庭,由不得他不憔悴,丈夫姓李,叫李霜天,是大夏李氏商会的掌舵人,生意涉足了盐,茶,珠宝,粮食等行业,当然还没有包括他入股的一些字号,家大业大,是个极有能力和眼界的人。
这次大夏举国一战,他可是自主贡献了一半家产,并且在粮食方面也是无条件供给军粮,当地的百姓,其实大多也受了他的恩惠,可惜有个不争气的儿子。
凌云看着李霜天走进来,热情的拉住李霜天的手,笑着说道:“李老板,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李霜天是见过凌云的,在前些日子动员各地商号,以军功论处为大夏军队补给的会议之上,他是见过这个笑里藏刀的年轻人,是如何用软刀子割肉,又是如何用硬刀子安抚人心的。
但凡去过那次会议的商人,包括官家方面的人,对于此人都是无比忌惮的,因为当日有反对的,最后都自己变卖了家产,老老实实的上缴,虽然都是些手脚不怎么干净的,但这也足以证明凌云的手段,是何等的令人惊悚。
“见过凌先生。”李霜天低头说道。
凌云摆摆手,拉着李霜天坐下,“这次多亏了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