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换了一种方式问道:“那那些原本属于的没有被夺走,我如今是什么样?”
“随便就能按死的蝼蚁。”白衣尊主轻笑道,“你应该庆幸你的经历,和你已经明白的事情,在你选择的时候,已经注定了一些结局,并非是无法改变,而是……那时候你自己不愿意去改变。”
“我会死?”如果报仇之后,他其实并不是很在意生死。
白衣尊主也没有回答凌云这个问题,“等你可以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独坐云端,冷艳众生浮沉的孤独;你的每一个选择,都决定这众生的生死,大势的走向,天地的未来,你所承受的,所做的,必将被天地众生厌弃,原来举世而伐一人,是你对他们的好,是他们对你的恨。”
“像你现在这样?”凌云问道。
白衣尊主转头看向凌云,目光柔和,“我选择的冷眼旁观,真正选择天地众生厌弃的人,你应该知道是谁。”
凌云抿了抿嘴唇,“为什么?”
他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从她那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白衣尊主不曾说话,凌云轻声说道:“所以举世皆敌?”
他像是自问自答,“所以我举世无敌。”
“天赋本是天赐予,”白衣尊主看着凌云,这个在他短暂的二十四年的生命之中,罕有的露出锋芒的双眸,“而我,是你的天!”
“是你的就是你的,该你的也是你的,跑不掉,但也要拿得住,”白衣尊主语气淡漠,“往前走去,既然你现在心态如此,路也不会太远。”
凌云恭敬拜别白衣尊主,她不认他,他是父亲的棋子,但凌云真的没有怨恨过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天下没有不疼孩子的父母,只
是有些方式很特别而已,她若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何必又出现在这里。
白衣尊主看着凌云前进的背影,和当年的她一样的倔强,和他当年一样的无畏,一个眼前从未有过真正的生死与劫难,一个眼前从未有过高高在上与匍匐在下。她的眼里,只有他不一样,而他的眼里,也只有她最特别。
白衣尊主侧过头看着身边,好像那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又站在身边,应该是很好的一家三口,父子阴阳相隔,夫妻生离死别,母子难相认。
凌云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飘荡着,他其实和好奇娘亲说的那些事情,但又没有那么好奇,只是往前走,前面是什么,凌云不清楚,但很多事情已经放在眼前,唯一的选择就是解决了再过去,没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选。
那就将前面所有的麻烦都解决,再往前走。
凌云停下脚步,做了三个深呼吸,他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更加不清楚自己的肉身怎么样,在这里他同样觉得无比真实,身上的战意都渐渐沸腾起来,好像前面是一座火山,将他那沉寂了许多年的血液点燃,燃烧,奔腾。
凌云一拳打出,黑暗如同碎裂的镜面,白光从裂缝之中射出,凌云仿佛听见了水晶破碎的声音。
白光越发的浓烈,黑暗随之破碎,凌云身处一片白色的高山之上,在他前方,还有同样高的三十六座白色三分,围绕一座更为高大的金色神山,在山巅之上站着一个黑衣女子,单手持剑,俯瞰众生,对于凌云这个突然闯进来的蝼蚁,她眼神却格外的柔和。
最为临近凌云的第一座白色山峰之上侧躺这一个中年男子,相貌平凡,但身上气质随和恬淡,“当年想死不敢
死,如今想死不能死,后生,今夕何年?”
凌云温和的回道:“远古天庭崩毁一万年,九州浩然历五十八年夏。”
中年文士当然没有听过,他所在的年代,也不曾出现天庭,他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
金色山峰垂落一座墨玉擂台,方圆十里,山川草木,虫鱼鸟兽皆有,那是中年文士所处 的时代,在远古之前的岁月,凌云双腿微微一碗,弹射而去,中年文士略有惊讶,竟然是一位体修,虽然与真正的体修敲着有不小的差距,但体修本身要求就极高,常人可练,非常人也可练,成就高低,多在于心性与悟性,其次才是体魄打磨,技击雕琢。
“既是后生,让你三百招。”中年男人语气柔和的说道。
凌云轻轻转动手腕,淡笑道:“既是前辈,长者赐,不敢辞,我就不客气了!”
中年男子哑然失笑,很体修的回答了。
凌云扭了扭脖子,他习武从无师承,大梦所获,练剑所得,《乾坤战神诀》所包揽,领悟多少和连到什么程度,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缓缓闭上双眼,神色悠然,如山间清风,林间清泉。
凌云背脊佝偻,双手自然下垂,如同春夏入秋冬,万物凋零。
中年文士却严阵以待,所谓否极泰来,向死而生,眼前这个后生已经略有雏形,他从凌云这样的进攻方式之中看到了一丝熟悉的影子,但并不全是。
凌云的身板在瞬间挺直,中年男子双手迅速结印,一字为山,倒悬高空,向凌云镇压而下,他们都处于同一境界,而在这里的三十六个人,都是在各个时代的某一段时间同境无敌,并不一定是一个时代的第一人,但绝对在某个境界真正无敌,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