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已经半年的铁柱与嘁言,分别道号玄师与竹溪,他们已经到了南冶赵宋京城,主宰凌府。陈貂寺和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他看见铁柱和嘁言的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好家伙,一个武当掌门的徒弟,一个武当掌门的小师弟,那位武当掌门可是来头大得不行不行的那种,这两人的辈分可就是高得不要不要的那种,打好关系,以后上武当可就有人撑场子了。
当然陈貂寺没有多留,只是请竹溪喝了一顿酒,小道士竹溪醉得不省人事,铁柱哪怕是成了凡人眼中的神仙客,其实还是那幅淳朴模样,极少说话,每日就是帮着娘亲做些事情。
凌晨也很照顾铁柱,和武当山一些道士开铁柱的玩笑不一样,凌晨喊铁柱傻大个儿,是发自内心的真诚与关心,不是在笑他傻。
竹溪每日都会多看凌晨几眼,当然漂亮是一回事,还有其他的事情,小道士经常碎碎念:不是人啊不是人……可惜这么漂亮的姐姐……
竹溪和铁柱是在浩然五十八年三月开春时候离开南冶京城,骑着青牛的道士和身材高大的背剑道士,就此游历江湖,铁柱的第二个目标就是镇北城,公子在那里,娘亲说这么多年公子都独自在外,总得有个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分担些事情,她年纪大,又不是修士,只能想着念着,凌云一年都没有往家里寄信,她担心出什么意外,去那边看看,让公子写封信回家。
往年凌云独自出去的时候,只要有空闲就得往家里写信,报个平安,问问好,现在这样了无音讯,实在是让人担心。
竹溪他们一起走到了红叶山,竹溪对铁柱说道:“玄师师侄啊,你知不知道江湖险恶,你这样傻不愣登,要是没有你小师叔我跟在一起,不知道要被骗多少回。”
而实际上被骗的总是竹溪,帮忙戳穿的始终是铁柱,在榆树镇的时候,那条青青草的拱桥边上,有个买书的年轻人,相貌不耐,卖的书可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涵盖九州天下各种奇人异事,囊括四海八荒,一套七本,合共一千灵元,单本两百灵元。
那卖书的年轻人还吹嘘,这是他自己的大作,其实自己已经有三百岁的高龄,好在有神仙缘,才能容颜永驻,就他这些书,在别州那可是大卖,好多厉害修士都抢着买,更多的名门大派的男
女修士更是追着他要,他才不得以躲起来,抽得空闲时间画些画,添上文字,刚好来到南冶,又遇见两位有缘人。
所以竹溪大手一挥,一千灵元拿下了一套所谓的《粘花郎》,要不是铁柱早已经开窍,又跟娘亲相处时间极多,砍价是一把好手,最后以三百灵元成交。
所谓的《粘花郎》其实就是陈貂寺心心念念的“小人书”,男女打架的那种,道士竹溪看得是津津有味,啧啧称奇,两眼放光,喜不自胜,“果然世间一切皆学问啊……”
第二次被骗是因为竹溪听陈貂寺说,行走江湖,哪有不喝酒的道理,他去买酒,说是南冶最为出名的红叶酿,也就是二十金一碗,铁柱半夜去看了他们酿酒,就是寻常酒水,义正言辞的要人赔偿,顺便还扯出了余生的名头,这才得了一百金的赔偿,竹溪便说道:“不愧是小师叔的小师侄!没白教你,师叔这是以身作则,教你行走江湖的道理!”
所以到了红叶山,总算是可以喝到心心念念的神仙酿,竹溪差点就是飞奔过去了,要不是铁柱拉着,指不定能让人当成强盗给轰出来,这是陈貂寺交代他们一定要来的地方,运气好的话还能碰见一个和尚,如果可以打一顿的话,当然就是打一顿最好了。
如果和尚身边还有一个姑娘,就一定要将陈貂寺之前给的一封信与一幅画交给那个姑娘,虽然铁柱不知道陈貂寺的意思,但既然是公子的师兄,一定也是更公子一样好的人的,所以这些小事他当然会照着去做。
竹溪与铁柱到了红叶山庄之外以后,真有一个白衣和尚和一位姑娘一起到了红叶山庄之外,竹溪也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只是坐在青牛背上,摇摇晃晃,优哉游哉;和尚释心与姑娘七秀看向这两个道士,问道:“你们也是慕名而来吗?”
铁柱微微点头,然后从方寸物中取出画卷和一封信,语气温和,说道:“这是陈公子叫我给你的画和信。”
释心一张脸瞬间就苦了下来,七秀兴奋的接过信,“是真的吗?你们认识陈貂寺啊?对了,他说了他要来南冶,他现在还在南冶吗?”
铁柱点头说道:“当然还在。”
七秀怀里抱着画,心里十分开心,好像是心心念念的事情总算是有个好的结果,竹溪看着白衣和尚,然后对铁柱说道:
“小师侄,咱们进去吧?”
铁柱点头,和竹溪一起走进红叶山庄,竹溪又看了白衣小和尚一眼,轻笑道:“是否似曾相识?或则能遇故人,我倒是听说红叶山庄的红叶公主,可是南冶少有的绝色美人……”
反正竹溪对于和尚一向不太感冒,当然不是不喜欢,只是遇见的不太喜欢,但遇见的也有还不错的人,不过终究是少数嘛,世人对佛信者如入魔,不信者忌如魔,可前者不知佛法高深,后者不知佛心向善,皆不足以当作对于佛教的意见。
反正竹溪只是不喜欢那些败坏佛教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