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走后,凌云开始调理自身情况,“难受啊,人家修行流汗我流血,人家进步神速我原地踏步,唉……”
不过现在自身的情况的确是轻松了不少,灵气运转不像之前那般滞塞,受苦还有希望,就不算是坏事了。
在镇北城城墙之上呆了十天,凌云体内符文十去七八,剩下的难以根除,张子房也曾对凌云说过,要想根除身上的阵法与符文禁制,还得要等到修复长桥之后,稳固的肉身心态,才可以做到,否则的话,事倍功半不说,还可能危及性命。
凌云已经可以在城墙之上自由行走,只是更加瘦弱,却比之前更有神采,除却看裴离夏练剑,和童心几人出去喝酒,当然是凌云出钱,之后便是在城墙之上磨砺自身和同张子房探讨法家学问。
他与法家那位集大成者乃是极好的朋友,自然也熟读法家典籍,“他毕生的期望,不过八个字,世间广为流传,不过做到的极少。”
“法之天下,儒之教化!”凌云郑重的说道,短短八个字,却是最适合九州天下的道理,若是能够做到,不说人人心中有把尺子,却不会像现在这样混乱。
“若是你回到赵宋,想要做一些事情,当然儒家学问你要吃透,法家学问不要放下,心中的尺子,我倒是觉得我家先生的是最好的。”儒家圣人之中,要说度量人心,抽丝剥茧,最好的便是凌云的第二位先生,荀圣。
“师兄?”凌云砸吧砸吧嘴巴,现在想起来,自己这一路走来,不是师兄就是师伯,随意没有说一定会罩着自己,但是道理会讲,路会指,怎么走,走向哪里,都是凌云自己的事情。张子房拍了拍凌云的肩膀,说到底,他对于凌云也说不上多喜欢,更没有太厌恶,平平淡淡的,因为凌云也实在是没有更多可以让他觉得注意的地方。
只是和凌云相处久了,便会觉得这个心思极深的少年,也有纯质天真的一面,到底是对心底认
可的亲近的人,生不出戒心,便是有,也是极少。
习惯孤独的人,会渴望朋友,但从来不会伸手去触碰,大多是在心里默默记下,做事说法,偶尔才会表露出来。
而对于凌云而言,他是孤独的旅客,四海为家,居无定所,走得远,见得多,好似关心自己的人便多了些,他又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也会卸下心防。
“什么时候回去?”张子房问道。
凌云想了想,“明日。”
“着急?”
“有些想法,而且两年时间,之前在赵宋的设局,应该也会有些成效。”
“哦?弈棋者先为棋子,设身处地去想棋子的处境,落子才准,收获才打。”张子房温和的说道,“裴离夏我会帮你照顾着。”
“她性子清冷,天赋又高,行事又不愿意想太多,师兄若是不嫌麻烦,小师弟便替离夏写过师兄了。”凌云拱手作揖,拜了三拜。
张子房却忽然把住凌云的肩膀,对着凌云挤眉弄眼,“嘿嘿,小师弟啊,你有所不知,咱们这一脉,如今能讨着媳妇的可就看你好貂寺两个了,你就是不说,我也得帮着照看啊。”
“你不早说,白弯腰了。”
“你给师兄弯弯腰,怎么了?”张子房一巴掌拍在凌云的脑门上,凌云捂着头,这没有办法再交流了啊。
……
凌云走得很早,没有告诉裴离夏,镇北城外有个牵着青驴的青年,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去,镇北城口,有个白衣女子,双手背负,望着他的背影,直至再也瞧不见。
童心低声说道:“离夏姐,这家伙太没有良心了,要不我追出去帮你揍他一顿?”
“腿好了?”裴离夏斜睨了童心一眼,童心缩了缩脖子。
只有裴离夏知道凌云为什么不告而别,“呆子就是呆子,缺心眼儿!”裴离夏腹诽道。
凌云不告别裴离夏,并不是徒添伤感,而是害怕裴离夏会要自己留下,那他就真的不愿意走了,他喜欢裴离夏,也喜欢镇北城,却不是
因为喜欢裴离夏而喜欢镇北城。
九州天下风景秀丽处极多,唯独镇北城这大雪与民风,是最好的佐酒菜,别处不及万分之一,齐暮陵家里很有钱,知心是个孤儿,还是很缺修行资源,所以齐暮陵是个会爱读书的财迷,知心是个很喜欢打架的穷人,凌云和他们约好,等他下一次回来,就一起开个铺子,至于做什么,到时候再说。
镇北城很缺资源,凌云不算是特别会做生意,不过会不会做生意,和能不能为镇北城带来资源,不是一回事,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雏形,等回去南冶州赵宋,届时再做定夺。
此后便是赵宋的情况了,清泉镇必然是汇聚了很多修士与儒生,除却凉城之外,应该是最为热闹的地方了。
其次便是凉城,在自己远游之前,凉城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家乡,至少最后温暖的回忆,都是从凉城开始的,走得越远,见识越多,凌云才知道凉城小天地,到底是多么大的一座金山,不仅仅是气运与机缘,这个地方,三教百家大佬的转世,新生的天骄,都不在少数。
而如果能够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善恶之因,都必然是不会差的,而且天地之间,最后一条真龙,龙族始祖之一的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