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二毛回了家,他立刻让父母再托姑父去阿晴家,这一次办的很顺利,连彩礼阿晴父母也没有多要,婚事就定下来。
一个月后,李二毛正式和阿晴结婚,亲朋好友都来祝贺,阿七又送上重礼,二毛两口子感激不已。
王岳的作坊除了往外大宗批发,同时也会在当地零售,当地不少走街串巷的商贩会亲自上门买货。
这一天,邻村一个小商贩走进王岳作坊。这个人五十多岁,破衣烂衫,一瘸一拐,样貌滑稽,进门就笑,一看就是一个走江湖的老油条。
大家都是熟人,伙计们见他也笑,有人说:“老梆子,又给你大爷们送酒钱来了!”
这一句惹得众人大笑不止,其实作坊里就那几个人,整天在一起,大家说的已无话可说,实在闷得慌,有个生人来,大家都愿热闹热闹,开开心。
那老油条也不是省油的灯,回道:“可不,你大爷送酒钱来了!”
大伙又是一阵大笑,倒不是他的话有多可笑,笑这种东西,氛围到了,说啥都笑!
糖坊里充满快乐的气氛,连工人们干活都多了一份力气。
那人来了不急着走,他要和工人们聊聊,东一句,西一句,拉了好半天。
看时候不早了,这才和李二毛说:“二毛,给我称二十斤!”
二毛一边给他称糖,一边打趣他:“老小子,发财呀!这才几天呀,那二十斤卖没了!”
老油条接茬说:“我还发财?东家直接送你一套院!你比谁都发财!”
二毛哈哈一笑,不再言语。
等老油条把糖钱交给二毛,二毛和平时一样,直接放进作坊的钱柜里。那是一个大抽屉,桌面上乱七八糟堆满东西,抽屉也没有锁。
不一会,老油条走了,大伙继续干活。等晚上收工以后,二毛和往常一样打开抽屉,想取走里面的钱找阿七报账,然而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抽屉里空空如也,白天老油条给的钱不翼而飞!
这下可把二毛吓坏了!这可不是小事,钱被偷了!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二毛赶紧去找阿七。
阿七正在吃饭,见二毛慌慌张张进来,就知道他有事,说道:“二毛,有啥急事?”
二毛语无伦次地说道:“坏了,阿七,钱被偷了!今天的钱被偷了!”
一听钱被偷了,阿七有些愤怒,抽屉之所以不上锁,是出于对大家的尊重,还他妈真的有人偷呀!咋好意思的!
阿七今天也见过老油条,知道应该有一笔报账,看来出了家贼!
阿七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区区几十块钱他根本看不到眼里,但这个偷钱的人太坏了,这是伙计偷东家呀!吃着我的饭,照样偷我,欺负人呀!
想到此,他下了狠心,一定抓住这个人,弄走他。
阿七沉默了半天,凑到二毛耳朵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二毛点点头,便回去了。
第二天上班后,二毛和没事人一样继续和大伙说笑干活,阿七更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所有人按部就班,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二毛和阿七谁也不知道曾经丢过钱这件事。
这一天上午,老油条又来了。还是老一套,聊天,说笑,称糖,付款,作坊里活跃起来。
正在这时,阿七走进作坊对二毛说道:“你掌握一下,我出门有点事,中午不回来了。”说完,转身走出大院。
阿七一走,老油条也走了,作坊里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中午时分,大伙都在吃饭。一个叫阿乙的,突然说自己肚子疼,要上厕所,说罢推下碗筷,起身出了屋。
他前脚一走,后脚二毛便起身藏在屋门后往外看,只见那小子回头张望一下,见没人跟着自己,转身就进了作坊,不一会便走了出来,眼里贼光铮亮,兴奋写在脸上,这是又得手了!
等他进屋,二毛也不看他,只是自己吃饭,等吃完饭,把碗一推,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这玩意有些事真难说!看着挺好的人,有时候也能看走眼!”
别人都不知道是咋回事,有人说道:“咋地了,二毛,看谁又走眼了?”
二毛说道:“前几天到集上听评书,说那些奸臣,都是特别能装,看起来不错,其实贼坏!就像驴粪蛋子,外头发亮,里头黢黑!”
大伙一阵哈哈笑,就属阿乙笑的厉害,鼻涕都出来了。
二毛知道阿乙彻底没救了,这本就是阿七教自己的词,人家阿七说过,无论看见那个偷钱的人是谁,都要这样说!他自己主动坦白,就继续留下,也不要和外人讲。现在阿乙面不改色心不跳,没事人一样,这是死不改悔呀!
吃过午饭,阿七便回来了。
二毛把情况一说,阿七瞬间来了气,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给你留条路,你还不走!二毛,你现在就去叫他过来。”
不一会,二毛便把阿乙叫了过来。
阿乙见到阿七,有些犯怵,他知道阿七的手段。
阿七见到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茶,一杯接一杯,阿乙愣愣的站到那里。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光景,阿七突然开口说道:“阿乙,我没记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