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说话可要当心。”
赵玉书话音刚落,一人从院外走来,却是一身便服的兰荣。
“没凭没据便信口开河,单凭这一点,望江楼的人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书院都不会保你,那么大人了为什么学不会闭嘴!”
“兰大人,家父受此重创,若真是望江楼所为···”王不识愤愤上前,兰荣瞪了他一眼,硬生生将他的话瞪了回去。
“我再说一遍,没凭没据,就不要乱说话,院长现在如何了?”
“大夫们还在里面。”
兰荣点点头没再说话,但眉宇间却有一股遮掩不住的疲态和怒气。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也知道八九成是望江楼的人所为,这汪绍林委实大胆了些,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公开刺杀南阳的本地士族领袖,越国公似乎并不将自己这个潜在的盟友放在眼里。
还是说,朝堂争端,已经激烈到自己堂堂七重天的修士也无法插手的地步了?
但无论如何,只要没有实质的证据,自己就只能装没看见,这就是朝堂。
一身朱紫束缚了所有的快意恩仇。
在廊下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房门打开,几个大夫依次走了出来,个个脸色苍白额头见汗,似乎累的不轻。
“几位,院长如何?”兰荣当先发问,无论地位还是年龄,在座的就属他最大。
“幸好,王院长有宝物傍身,替他挡下大半掌力,命保住了,不过一时半刻还醒不来,且让院长好生休息。”
“有劳诸位。”
送走几位大夫,兰荣顿了一下:“王贤侄。”
王不识一愣:“兰大人有何吩咐?”
“安全起见,将院长送到府衙休养吧。”
“这···”王不识有些犹豫。
“若刺客再来,你们几个怕是力不从心。”
赵玉书上前扯了扯王不识的衣袖:“且听兰大人的话吧。”
王不识点了点头:“我这便安排人送过去。”
王不识虽然平时看起来不是十分靠谱,但父亲受伤,他仿佛一瞬间便成长起来,带着书院几位老人将院长小心送走,更临时遣散了学生们回家,以防被殃及池鱼。
“王兄,你也去府衙吧。”赵玉书和王不识并肩坐在台阶上,看着空空荡荡的书院,平时的读书声和笑声突然消失,让人极其的不适应。
“我不走,父亲不在,我得替他看住家。”
赵玉书拍了拍他的肩膀:“院长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在身边,一醒了,肯定希望第一眼就看到你,我留在这里帮你看家,去吧。”
王不识眼睛一红,咬了咬嘴唇,重重点了点头。
“阿遥,替王兄拿着行李,这几日你勤快些,听王兄差遣。”
阿遥蹲在一旁:“我也要走?我可是你的跟班!”
“那就听我的话,去吧。”
送走两人,赵玉书关上书院大门,一个人默默回到居室。
汪绍林选择现在刺杀院长,肯定跟今天城外的事有关,他是怕院长看出什么,以院长的老辣和在南阳的地位,只要被院长看出端倪,必然会有办法阻止汪绍林后面的计划,所以院长必须死,即使不死,也绝不能再开口说话。
而院长一倒,南阳本地那些人即使想做什么也要掂量一二,甚至短期内都很难再选出一位临时领袖,换句话说,南阳本地势力被暂时瓦解了。
这个瓦解不会持续很久,最多两三日,若院长还不好转,其他人会被迫重新联合起来。
就是说,两三日内,汪绍林就会有所动作。
两三日他能干什么?继续刺杀?还是有其他想法?
不得不说,汪绍林除了派秦先生来截杀自己那次,始终隐忍着没有出招,而一出招便重重打在了这边的七寸上,确实是个人物。
赵玉书来回转了很久,他本来就是想来听听院长的意见,院长倒了,他现在还有谁可以问?
房门打开,赵玉书毫不避讳的施展出浮光掠影,直接蹿出书院,向府衙狂奔而去。
“烦请通报,赵玉书求见孙将军。”
城南,一辆辆牛车拉着一批批的建材赶往工地,数千精壮在几个匠官的指挥下开始行动,也许是人多,也许是充满希望,整片工地肉眼可见的规整起来。
“看这速度,最多两三日,一个凑合能用的粮仓就能建起来,你还别说,这群贱民干起活来还真挺快。”
汪绍林吐了一粒葡萄籽,笑眯眯的看着不远处的工地。
“师叔已经得手了。”秦先生淡然说道。
“老东西死了?”
“没死,他身边竟有一位六重天的高手,而且他自己还有一件法宝,不过就算没死,想再醒来也不容易。”
“算了,别耽误我事就行,让你师叔赶紧走吧,万一被兰荣抓住,可不好交代。”
“已经走了。”
“呵,跑的倒快。没想到老东西这么快就察觉到问题,还好我还有后手,那些人可谈好了?”
“谈好了,东西也给了,只待您一声令下。”
“好,可惜了,不能亲眼看到赵玉书的表情,到时候你一定得好好给我形容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