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子的意思是,您身上,便是连两文钱都没有?”
赵玉书尴尬点头,手里紧紧攥着一张银票,有点不知所措
老板摸摸下巴:“公子何来?”
“呃,晚辈,那个,在下,不,小生,西京莲勺人士”
“哦,西京贵人啊,小老儿这一碗茶水,一文一碗,不贵吧?”
赵玉书点头:“物美价廉”
“哦,那公子喝了两碗,没错吧?”
赵玉书继续点头:“不多不少”
“既如此,公子当给小老儿两文钱,没算错吧?”
赵玉书满头大汗:“合情合理”
“钱呢?”
“在,在这啊”
“您拿张一千两的银票,付小老儿两文钱!莫不是西京贵人,特意来消遣我东都百姓!”
“我不是啊!”赵玉书想哭,这时候他深切明白了,什么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不,两文
“老丈,我想这位公子必不是贪你这两文茶钱,我请了便是”
天籁!这个清朗的播音腔真是太动听了,世上还是好人多,哪像那些狱卒郡主黑衣之流,一见面就要弄死自己
赵玉书转过身,一位年轻白衣公子坐在桌前朝他拱了拱手,与他同桌的是一位管家模样的老人,旁边一桌坐了四个粗壮护卫,想必是东都某个富家少爷
“多谢公子!还请告知姓名住处,待我进了城换了银子,便送到府上”,赵玉书也是看过电视剧的,几句文绉绉的话还是能说出来的
“哈哈哈,公子客气了,区区两文钱,若不嫌弃,不如一起坐坐,某也好奇的很,公子身怀千两银票,怎会不带半分细碎银子”
赵玉书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管家老人微微一笑,招呼老板又上了一壶茶水
“说来惭愧,在下赵玉书,本是西京士子,慕名来东都游学,谁知路上不慎落水,一应行李书卷都没了着落,衣服也刮破了,只剩这些贴身银票”
赵玉书从玉鼠的安全屋爬出来后,绕到来到了东都西门外,实在口渴,便要了两碗粗茶,喝完才想起来自己没零钱,好在他机敏,被老板指着鼻子损的时候就急急给自己编了理由,万一有人问起来呢,这不,还真有人问
赵玉书不失时机的给富家公子展示了一下黑色外袍上的破口,富家公子听得惊讶之余连连点头:“赵兄当真是吉人天相”
赵玉书喝了一口茶:“这位公子不怕我银票是假的,虚言诓骗吗?”
富家子又是哈哈一笑:“这汇宝大商的银票,若做了假,别人认不出,可必瞒不过我”
“咳咳,少爷,该走了,老爷等着呢”,旁边的管家干咳两声,打断了富家子的话,赵玉书何等机敏,立即想到,此人怕是跟汇宝大商有些关系,当下也装作不知,起身拱手
“多谢公子款待,我也该早早上路了,日后若有机会,再回请公子一壶好茶”
“好,最后问一句,不知赵兄打算在哪个书院求学?”
赵玉书心想这我哪知道哦,但踢皮球咱是专业的:“初来乍到,没什么了解,不知道公子可有推荐?”
“要推荐,自然是最好的,巧了,五日后就是东都第一,或说天下第一,白马书院招新之日,某祝赵兄旗开得胜”
白马书院,前世的寺庙变成书院了?
赵玉书道过谢,向着东都走去
“张叔,有没有问题?”赵玉书走后,富家公子摇着折扇,淡淡问道
“看不到灵力波动,应该不是修士,但脚步稳健,想来也是练过步法的”,管家淡淡给出评价:“另外,少爷不该暴露身份”
公子满不在乎:“若他冲着我来,必定知道我身份,若真是萍水相逢,那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不过明知道我们也要启程,却自己先走,也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呵呵,西京学子,有几分骨气”
管家叹息一声,不再多说,反正离东都也就十余里地,青天白日的,出不了什么乱子了
十余里地对现在的赵玉书来说不算什么,可肚子实在饿,喝了三碗茶不过混个水饱,走是走不快的,等到了东都西城门下,已经是黄昏时分
“这个画像?”赵玉书眼睁睁的看着几名军士将一张通缉令贴在城门旁,画像里的人全身漆黑,脑袋也戴着帽子,连眼睛都没露出来,一看就是那个黑衣人,不过,这是知情人才知道,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的话···
“这特娘的画了个鬼啊,怎么认!”果然有人在旁开骂,军士一听,本能的想教训教训刁民,但自己下意识多看了几眼通缉令,心说特娘的这画了个鬼啊,怎么认
赵玉书忍着笑走进城门,向军士出示了户凭,西京不愧是王都,西京人士有特权的,进东都不用交税
“这位公子面生的很,莫不是第一次来咱东都?”刚进城门,正在感慨中原古建筑果然牛逼的赵玉书被吓了一跳,一回头,一个掉了颗门牙的小青年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骗鬼呢你,这城门一天得进来大几千号人吧,你都面生的很吧”,赵玉书很不屑
“这位公子说得对,俺小机灵是记不得那许多人,可人家一没公子这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