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似毫无情绪波动。
但不知为何,涂晚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凉意,以及……同情。
此时各有心思的众人并没有察觉,甚至想也没有想过,原野的病服衣兜里,正有一个黑色的小东西在无声闪烁着红光。
那是一个监听器。
顺着监听器的信号过去,另一边,花盒县的县医院死寂一片的病房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极短促的笑。
这笑声先是断断续续,然后又变成停也停不下来的又闷又扭曲的大笑。
被惊醒的秦见白循着声音眯着眼看到了沙发上的秦悟。
男人正用那只受伤的手捂着脸,像个变态一样的佝偻着身躯,笑得浑身发颤,越蜷越紧。
在秦见白看变态的眼神里,他终于停住笑,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蜷紧的身体舒展开,整个像没骨头一样瘫靠在沙发上。
他原本苍白的脸上甚至因为这笑而浮起淡淡的红晕——整个人就跟磕大了似的,看得让人浑身寒毛直竖。
秦见白看着,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了?刚才你让人在楼下撞到原野把监听器塞过去,难道还真能听到你想听的东西?”
秦悟却跟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呼吸着,嘴角翘着一抹莫名痴迷的笑。
“原来真正的你是这样的,原来在遇到我之前你就已经是这样的……”
“也对,我应该说不愧是你……”
“真不愧是你……”
“这样的你合该跟我在一起啊……”
他说着,甚至亲了亲那枚耳机。
表情迷醉眼神漆黑而接近疯狂,看得秦见白头皮发麻,直接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