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老家伙冷笑道,“我就说此地的气运法则为何始终差些火候,原来是有你们两个漏网之鱼……”
他冷笑过后,稍一眯眼,淡声道,“一群丹河境的废物,在此地搜刮了这么长时间,也才凝聚了这么点气法则气运,比一个神桥境后辈都不如,怎么,接下来你们是想要继续发老夫身上这笔横财,还是如何?”
邋遢老人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
四海老人横立虚空,笑道,“这不是惊觉道人,惊觉兄当年好歹也与老夫有些交情,怎滴见面也不出来打个招呼。”
邋遢老人
哀叹一声,硬着头皮走出两步,好似自言自语,“罢了罢了,事事心思缜密,到头万事皆休,听天由命,听天由命……”
他抬起头看了眼四海老人,无奈道,“四海兄别来无恙啊,我惊觉一条贱命也不值钱,四海兄若想要,拿去便是。”
四海老人哂然一笑,“惊觉老兄什么话,我四海要你这条命干什么……”
邋遢老人正要说话,四海老人便一摆手,“想让我帮衬你身后那小子一把,就算了,不然可不要老兄我翻脸不认人……”
邋遢老人果断闭嘴,缩了缩脖子,看向楚天一脸的歉意。
周围,不少人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开始冷笑出声,一些个先前在四海老人手上吃了大苦头的人更是骂骂咧咧,看向楚天的目光尽是凶光。
能活到现在,可没有一个简单的存在,他们如何看不出,楚天一人凝聚的法则气运,比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丝毫不差,甚至比那个四海老匹夫更胜一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退一步来讲,若不是因为楚天存着侥幸的心思这才现身,他们那里用得着去跟四海老人硬碰硬。
所以眼下有人出声,立刻就有更多的人跟着应和,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在正常不过。
好像他们在此地厮杀,都是因为楚天迟迟没有现身的缘故,这才伤亡惨重。
不知谁在人群中高喊了一句,“我们先杀了这个藏头露尾的小子,若时空阵门依旧不能开启,再做定论。”
果然,那人话音落下,立刻就有十数人蜂拥而上,一股脑向楚天轰来。
邋遢老人有心想要帮助楚天,却被四海老人随手一卷,直接禁锢在虚空。
楚天呵呵一笑,抬手抹了把脸,对于这种事情,他走了这么多的山河,早已见怪不怪,以往是不愿牵连无辜,可事到如今,抛开烙印在神魂深处的那道修罗杀意,这些人难道真是无辜之人?对于那四海老人,楚天并没有多少仇恨,事
实如此而已,但是这群丹河境武道修士,活了几十几百年,竟然连自己的心中所求都不清楚,事事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以为‘大势所趋’,便是安身立命所在。
楚天其实挺可怜这种家伙,但是如今的心境,已不再有半点的怜悯。
楚天深吸一口气,抬起一手,短刀明法如一轮圆月,照耀天际,赤红色刀芒,恍若流云向四周疯狂倾泻。
只见楚天猛然握拳,明法短刀如沙场点兵,悬于胸前,很快一生二,二生四,列阵身前,轻声道,“想要我的命,尽管上前来。”
远处,小剑公子一行人神色骇然。
邋遢老人摇头长叹。
四海老人却是眯眼抚须而笑,被邋遢老人瞪了一眼,也不在意,年轻人,就该如此嘛,心中有四海道义,沟壑尽在胸中,看人世间雷厉风行,有年轻义气,不然的话,跟个小娘们一样婆婆妈妈,像个什么样子。
战场处,十数人蜂拥而至,法宝齐飞。
不料原本以为十数名丹河境武道修士对楚天一人,根本就是一场探囊取物的轻松事,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心神大震。
那十数人,在蜂拥至那一线刀芒之前,尚未来得及反映,便如同被刀切豆腐一样,倒飞出去。
邋遢老人忍不住捂住脸。
四海老人笑呵呵道,“惊觉兄,如何,这一场可是我赌赢了,事后可不能赖账。”
邋遢老人以心声怒道,“你还有脸说?”
四海老人一本正经看着邋遢老人:“愿赌服输,天经地义,你管我暗中动没动手脚?”
邋遢老人一脸恼怒,狠狠瞪着四海老人。
显而易见,在楚天最开始觉察到异象之时,四海老人便以秘法,让楚天觉察到了此地所有人的心路轨迹,这才有了眼下这场杀伐果断的出手。
四海老人一脸笑意,望向刀罡若飓风长虹疯狂席卷的战场,啧啧道,“了不得,不要说神桥境,就是丹河境,老夫可是也没见过这份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