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铃奈在走向在彭格列总部举行的“慰灵宴会”的会场的路上被人喊住了。
回头看到狱寺那张表情绷得紧紧的脸,铃奈轻声开口:“……是?”
“跟我来一下。……五分钟就好。”
不由分说地拉起铃奈的手腕,狱寺带着铃奈走向了一个远离人群的露台。由于会场内的大部分人都在各自打着招呼或者是在寒暄,绝大多数的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游走于场内的元老们身上,鲜少有人会注意到铃奈和狱寺的举动。
无言地跟在狱寺的身后,没有抵抗狱寺这种有些蛮不讲理的行为。任由着狱寺拉着自己手腕的铃奈就这样和狱寺道了露台上。
像是怕铃奈回突然逃走那样,一直到关上通往露台的玻璃门狱寺才放开铃奈的手腕。
一想到自己要对铃奈说些什么,狱寺就不好意思了起来。可是现在实在不是该花时间在羞耻上的时候,所以狱寺努力战胜了自己的羞耻心。抓了抓自己头发的他垂眼道:“我有话……想对你说……”
“是的?”
一如既往地仰起头,以祖母绿的碧眸凝视着比自己高上不少的狱寺,铃奈让狱寺觉得她和九年一样。她哪里都没有改变,两人身处的这个世界也什么都没有改变。
“铃、奈,”
用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干涩的声音开口,狱寺的颊边微微发热。无法直视铃奈的他将视线从铃奈的脸上移开,但几乎是马上,狱寺又觉得不凝视着铃奈的双眸说这种话不够有诚意。所以他又重新对上了铃奈的双眸。
“……我想过了。”
“?”
“我对你的事情很在意——不,”
双手扶住铃奈的肩,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说出如此令自己害羞的话的狱寺已是满面通红。脑子里是乱七八糟的诸如:“她不会感觉到我的手汗吧?”、“一个大男人在这何种时候出手汗实在是恶心”、“在这种时候对这家伙说这种话好吗?”、“不,就是这种时候才该说吧”、“想做点什么、为她做点什么……”的想法,狱寺结结巴巴地道:“应、应该说、那个……”
“……”
狱寺想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的错觉,他总觉得面前的铃奈似乎微微睁大了眼睛。
“从九年前、就一直……只对你一个人——”
红着脸,狱寺低下了头。尽管他已经羞耻到了想挖个坑一头跳进去的地步,但是他还是十分努力地传达着自己的心意。
“我喜欢你……我爱、……”
始终吐不出那个“爱”字,狱寺别扭了好半天才轻声道:“tiao……”
狱寺虽然明白铃奈已经在意大利生活了好几年,她不可能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是用自己的母语来告白似乎不让人那么害羞。于是鼓起勇气将铃奈揽入怀中的狱寺再一次用坚定的声音开口:“tiao”
这个瞬间狱寺有背叛和纲吉和山本的错觉。但奇妙的是狱寺感觉不到罪恶感。猜不到铃奈会给自己怎样的回应的他只是无法正视铃奈的脸。
好在铃奈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她只是站在那里任由着狱寺拥抱。虽说铃奈的这种反应让狱寺感觉到了些许的打击,不过狱寺也不是不能理解铃奈怔在原地的理由。
不是马上被拒绝这一点已经给了狱寺相当大的鼓励,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狱寺继续道:“我想守护你……”
这个瞬间,铃奈因为狱寺的话而微微启唇。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想守护你。”
闭上眼,狱寺用力抱紧了怀中的身躯。
(明明不是该到这种世界来的人。)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狱寺就认为铃奈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头脑性格都只是常人水准的铃奈不要说是做黑手党了,就连搀和到纷争之中都不应该。可是铃奈还是自己选择踏入了“这边”的世界。
怀中的这具身体如此纤细,如此柔软。明明脆弱到像是稍微用力就能破坏掉那样。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却用她那远超常人的毅力撑过了一次次的战斗,一次次的纷争。
每次看到在黑手党世界中跌跌撞撞地前进、即使受伤也会一声不吭地承受一切的铃奈,狱寺的心中就会产生几近焦灼的感情。
“我想成为你的力量……!”
分不清这几近焦灼的感情中有多少是同情,有多少是感动,有多少是怜爱,有多少是对同伴、对朋友的情谊,有多少是思慕与爱恋;狱寺唯一明白的就是这几近焦灼的感情是想拥铃奈入怀的情感。
“我想、成为能够支持你的男人——”
(我一直都——)
狱寺想自己确实该承认了,自己就是这么喜欢面前的这个人。喜欢到胸口都为之疼痛的地步。
“铃奈……”
情到深处难以自禁的狱寺抬起铃奈的下巴,掀掉铃奈的头纱后向着铃奈的唇吻去。
面无表情、碧眸中没有哪怕只是一丝情绪波动的铃奈依旧没有抵抗。她就那样看着狱寺朝自己吻来。然后感觉到了略带烟草气息、不是那么柔软的触感。
露台之外,玻璃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