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头痛头痛。
从最初的轻微痛感到了几乎是头痛欲裂的地步。
(——————)
按住了自己的额角,无视两个仍然爆睡中的xanx,最后一个离开大厅的骸停步在走廊之上。
『かごめやかごめ~』
(笼子缝,笼子缝~)
少女那稚气的歌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
『かごの中の鸟は~いついつ出やる~』
(笼子中的鸟儿~无时无刻都想要飞出来~)
穿在少女身上的粗布衣裳,还有在少女手中摇曳的花朵。
『夜明けのばんに~……鹤と亀が滑った~』
(黎明前的夜晚~……鹤和乌龟都滑到了~)
压在黑发上的金色头冠,少女苍白的脸上碧色的眸子。少女一生只穿过一次的巫女服。
『……后ろの正面谁?』
(背后面对着你的是谁?)
深不见底的洞口边缘,少女脸上那粲然的笑容,少女颊边飞舞的青丝,少女湿润的眸子,还有那随着少女一同坠落的红叶……
——模糊的记忆逐渐被拼接成一段一段完整的回忆。原本只是大概清楚“有这么一回事”吧,现在却是连身体之中都有当事者的情绪在不停地奔流。
(kufufu……真是可恶啊……)
鲜少用这样不优雅、没品位且听起来非常低俗的言辞来形容自己的感受,骸稍微歪过身体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他想现在的自己看起来一定非常的可笑。同时他也觉得如此动摇的自己令人懊恼。
唯一能让骸庆幸的就是这附近已然无人经过——在听白兰和青年狱寺说了十年后的铃奈已死的消息,又听了彭格列prio等人对铃奈身世的解读之后,众人各怀心思的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至于骸,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十年后铃奈死了的事情打击到。黑手党的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第一次见到铃奈的时候他就觉得铃奈这样的普通少女能够在这样的世界里活下去的机率无限趋近于零。要不是铃奈拼命地挣扎了、反抗了,不要说是十年后的铃奈会死,铃奈在见到骸的那天或许就已经被骸杀掉了。
所以骸并不在乎哪个平行世界里的铃奈是不是死了。是不是因为那群黑手党多事而死。
(人总是要死的。)
死并非是单纯的结束。死是另一种“开始”。
幼年时和家族里的其他孩子没什么区别,只是个一切普通的少年的骸在经历了残酷的人体实验后有了本不该拥有的力量。伴随着那力量而来的是不属于一个普通少年的记忆。
因为得到那个记忆的时候骸还相当的年幼,所以骸根本无法抗拒那些记忆侵入自己的大脑。沦入六道冥界之中做畜生、做恶鬼,成修罗;出地狱入天界。然后再次踏入人间。那个长相清秀、因为长期被关在室内做小白鼠因而脸色惨白的少年一夜之间被重写了作为人的观念。然后以毁灭全世界的黑手党为目标,少年踏上了用鲜血铺就的旅路。
痛苦的嚎叫已经听够了。悲惨的情景已经见惯了。即使鲜血四处蔓延的鲜血,无数的人在自己眼前惨死,成为了“骸”的他也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觉。
犬和千种让骸有了能够回去的地方。纲吉和云雀等人的出现给了骸冲击的同时也给了骸活着的快乐以及接下来的目标。库洛姆让骸被人需要。然后北条铃奈的存在令骸一点一点的回想起了不属于他的记忆——
那是八百年前某个少年对少女的记忆。
“……低头!看什么看!小心挖掉你的眼睛!”
少年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女的时候,那个双手被绑在身后、被人推着进了门的少女因为被身后侍卫模样的人踢了一脚而摔倒在了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跟前。
“……”
一声痛叫都没有发出,身体因为疼痛而瑟瑟发抖的少女只是倔强地爬起,接着仰起了头用她那双会令人联想起水边湿润绿叶的碧眸瞪着面前衣着明显要比周围的人高上不只一、两个档次的少年,以及少年身旁身形伟岸、衣着同样华丽的中年男子。
粗布的衣裳又旧又脏。清秀的脸庞上沾着泥土。大概是在被带到这间屋子以前被人殴打了数次的缘故,少女□□在粗布衣裳之外的手臂、腿脚还有秀气的脸都有些微微发肿且红一块、青一块、紫一块,有些严重的地方甚至皮下淤血都成了黑色。
“大人恕罪!!”
就在少年感慨于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为何如此可怜的时候,押着少女进门的两个侍卫冲上前来一把将少女的头扭到一边,让少女无法再瞪着少年。
“你这该死的贱民!!就说让你不要再盯着人看了!你是想为大人和公子招来灾祸吗?!还是你现在就正用你那蛇一样恶心的眼睛来诅咒大人和公子?!”
刚才踢了少女一脚的侍卫更是一边骂着一边抬起手来要扇少女耳光。
“……!”
少年一惊,这才明白少女为何看起来如此可怜。先前只觉得少女那双碧眸十分美丽的他这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种颜色的眸子。
少年的父亲原是殿上人,因为某些原因被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