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手持短剑,便要去追金满仓。
那大汉奋力一扑,紧紧抱住老管家的双腿,喊道:“快跑!”
金满仓本欲逃走,但见大汉如此舍身相救,顿时热血上涌,心想:“他拼了命的救我,老子岂能不讲义气,丢下他独自逃命?”
老管家双腿被制,一时无法动弹,不禁怒火中烧,举起短剑便朝大汉头顶刺去。
金满仓大叫一声:“住手!”也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起盒中那把通体漆黑的匕首,直朝老管家心口刺去。
老管家见金满仓挺匕首刺来,舍了那大汉,反手一剑,直劈匕首!
他手中短剑,不过巴掌长短,却精光闪闪,分明是把削铁如泥的飞剑,只道定能将匕首斩断。
哪知“叮”的一声脆响,那柄削铁如泥的飞剑,竟被金满仓手中那把看似平平无奇的匕首,一刀两断!
老管家大吃一惊,慌乱之中,将断裂的飞剑,用力掷向金满仓。速度之快,力道之猛,金满仓倘若被掷中,非利刃穿心而死不可。
千钧一发之际,金满仓弃了匕首,抄起盒中那黑黝黝的背心挡在身前。
“砰”的一声,断剑击中背心,撞得金满仓胸口剧痛,不由自主倒退了两步,低头一看,身上却毫发无损。
那柄飞剑虽断,仍锋利无比,竟无法破开那件背心。
说时迟那时快,虬髯大汉大喝一声,竟将老管家凌空抱起,狠狠砸向地面。
老管家冷哼一声,膝盖猛地往上一顶,便将大汉撞飞,一个箭步跃至墙角,拔起木箱上的长刀,反手便劈向大汉脑门。
忽然眼前一暗,无数碎片如同漫天飞雪一般,将他团团围住!原来金满仓急中生智,竟将小盒子里的羊皮碎片一股脑全撒了出去!
老管家顿时目不能视,生怕金满仓趁机偷袭,哪里还顾得上杀那大汉?当即回转刀锋,护住身前。
忽然背心一凉,寒气逼人,想也不想反手挥刀便挡。“叮”的一声,长刀竟断成两截!
未及反应,背心又是一凉,一把匕首已直没至柄!
原来那大汉摔在地上,正好捡起金满仓方才扔掉的匕首。他见老管家转身,抓住机会便是一刀!
老管家虽反应极快,挥刀格挡,奈何这匕首锋利无比,竟将长刀轻易切断,去势不减,直刺入他背心!
大汉拔出匕首,正欲补上几刀,却听门外脚步声响,七八个手持长刀的武士冲进来,高喊道:“杀了这厮!”
他一看这阵势不妙,也顾不得再杀老管家,一把抱起金满仓,撞破窗户,跃了出去。
二人奔出丽春院,只见巷中静悄悄的,竟无人追杀。
大汉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辰,辨明方向,带着金满仓向西而去。只是他伤势不轻,走了不到十丈远,便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金满仓正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便见迎面赶来一辆驴车。
金满仓大喜过望,从大汉手中拿过匕首,拦住路上,喝道:“快停车!”
那车夫见他手持兵刃,只当是遇到拦路抢劫的强盗,吓得魂飞魄散。只是这驴车本就走得不快,根本无法逃走,只得停下车来,颤声道:“大爷饶命!小人……小人只是个赶车的……”
金满仓道:“老子找的便是赶车的!”将大汉搬上驴车,喝道:快走!“
那车夫哆哆嗦嗦地问道:“去……去哪里?”
虬髯大汉悠悠醒转,强撑着说道:“到城西,得胜山!”
那车夫车夫一怔,问道:“两位不去找大夫吗?这位大爷的伤势……”
金满仓没功夫与他废话,匕首在车辕上轻轻一划,切下一截木头来。
那车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多嘴?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挥舞缰绳,赶着驴车便往城外去了。
那大汉闭目养神,呼吸急促,还不时咳嗽几声
车夫心中害怕,只恨不得快快送走这两位瘟神,一路将驴车赶得飞快。只一个多时辰,便到了得胜山下。
金满仓跳下车,扶着那大汉也下了车。那大汉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约莫有四五两重,随手丢给车夫,说道:“滚吧!”
车夫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再不停留,拉转驴头,飞也似地赶车回去。
金满仓眼见驴车走远,四下里寂静无声,忍不住问道:“咱们去哪里?”
大汉道:”上山!“
金满仓扶着他,往山上走去,心想:”难道他要送我回家?“
正想说”通吃府“已已换了主人,却见大汉指着左边一条岔路,道:”走那边!“
两人沿着岔路走了十几丈,只见前方出现一个院落,古木参天,青砖绿瓦,显得庄严肃穆。
金满仓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大汉道:”英烈庙。“推门进去,找到火折子,点燃供台上的火烛,寻了个蒲团坐下,说道:”关门!“
金满仓依言将大门闩好,学着他的样子,也找了个蒲团坐下,见他脸色苍白,嘴角血迹宛然,担心道:“你……你的伤要紧吗?”
大汉道:“被那老家伙踢了几脚,受了点内伤,休息一会儿便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