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性格比较和蔼,看着陈雪桉出神地望着窗外,说道:“小姑娘,来我们这里玩儿,基本都是住挑街的,那儿吃的喝的比较多,酒店也都在那里。我给你送那儿去?”
“叔叔,那就麻烦您了。”
司机驾车给陈雪桉送到了挑街,甚至还给她指了指那位姜老人的住房。
那是一栋砖红色的三层楼房,甚是漂亮。
“小姑娘,你年纪这么小一个人在这里玩儿,万一有什么麻烦就来找我,我叫熊赤。这打车后台有我的电话,我就先回家啦。”
熊赤与陈雪桉打了个招呼,合上车窗离开了。
挑街一眼望去,基本都是各色饮食店与酒店。
那砖红色小楼就建在街面上,一楼不知道是租出去了,还是自家的,开了一家馄饨店。
陈雪桉直接进了门。
店里坐着两个人在吃东西。
厨房没人,一名系了围巾的中年女子闲散地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到陈雪桉进来笑着站起来递过来一张菜单。
“吃点啥?”
陈雪桉扫了一眼菜单,类目倒是挺多的。
“一碗馄饨。”
“好嘞!”
等馄饨的间隙,那两人吃好饭离开了。
女子送了馄饨上来,陈雪桉唤住了她。
“您好,姐姐,听说这里住了庐姜村的百岁老人是吗?”
女子瞅了瞅她,仍是盈盈笑着,“这就是她家。您是要来合影吗?”
“是的,好不容易来玩儿一次,我想看看老人家。”
“行,我给你喊去。不过她年纪大了,走下来有点慢,要不你喝点饮料等会儿?”
“哦,对对对,你给我随便拿两瓶。”
女子笑着从冷饮柜里拿了一瓶豆奶与一瓶酒,便走上了楼梯,喊起来了。
“妈,妈……”
老人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妈妈,又有游客找上来和您合照了, 您去不去?”
“是些什么人啊?”
“就一个小女孩子,还读着书呢,估计还没成年。”
“哟,这小姑娘胆大,我们这里这么不好走,还一个人来。我去。”
“唉,妈妈您真是的。早都和您说,合影收点费怎么了?他们肯定都愿意的,又不是让您收多少钱。”女人有些不耐地挠了挠头。
“我又不是什么物品,和我合影收什么钱!”老人已经站了起来,窗外的阳光打在半边脸上,左脸的耳朵缀满了繁复耀眼的珠宝,璀璨夺目,但耳垂早已变形,垂下来一大截,也缀满了珠宝。
老人笑呵呵地走了下来。
虽然年事已高,但她仍旧显得精神矍铄,面色红润,腰杆挺直,一头银丝梳得板板正正。
“您好,奶奶。”陈雪桉热络地迎了上去。
“哎哟,好漂亮的小孩子,你年纪这么小,爸爸妈妈不跟着你一起来玩吗?一个人,胆子这么大哦。”老人显得十分和蔼,陈雪桉将她搀到了桌子边坐下。
“您这耳钻可真美。”她赞叹道。
“唉,都是以前的封建民俗了。”
“那时候,这耳饰是只镶嵌一边的吗?”陈雪桉好奇问道。
“不是的。”奶奶脸色微微有些严肃下来,“自然是两边都镶嵌的。只是这活儿太痛,又会发炎,总是一边先开始两三颗两三颗的镶嵌。我左耳镶嵌满之后,这陋习永远的中断了。我就没有镶嵌右边。”
她追问:“是怎么决定中断的呀?”
奶奶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双眼扑棱只闪烁着好奇的眸光,又说到:“是有个人力排众议制止了,那是我的恩人。”
“是谁,这么厉害,有能力与这千百年流传的世家风俗做对呢?”
“……那时候,我年纪太小,我记不清了。”
见她如此说,陈雪桉只好掏出手机,“谢谢奶奶告诉我,我们合个影吧!”
“好好好……”
咔嚓!
陈雪桉收了手机:“奶奶,我对这些民间历史很感兴趣,大学就想念历史呢!我来的路上,听到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说庐姜村曾经很是富庶,后来才贫困了,奶奶知道这是为什么嘛?”
“是有这么一段历史。”似乎是提起了庐姜村曾经的繁华,奶奶笑的有些开心,“不过,那种富庶是不可复制的。因为,庐姜村迁村了。搬家前的庐姜村,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位置,那里山清水秀,依山傍水,年年收成极好,怎么不富庶呢?”
“既然这么好,庐姜村为什么要迁村啊?”
奶奶愣了愣,唇上的笑意逐渐冷了些:“搬家的时候我还小,我也不清楚。”
“家里的大人总会和你说吧?您不会好奇询问吗?”
她的脸色冷了下来,打量了一眼陈雪桉,又移开了目光,语气变得不耐烦,还带着些凶意:“没有!就算有,我也不记得了了!别拿这些问题来折磨我这个老太婆的记忆了!”
在厨房的店主听到了动静,赶紧走了出来:“妈,怎么了?!”
“我累了,扶我回房间休息!”老人站了起来。
女店主不明就里,只以为是陈雪桉说话不好听触怒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