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家深深望着她,“就算侥幸进了阴阳司,我也帮不了你分毫。”
所谓阴阳五行之术,他是一窍不通的,那阴阳司早被庆王等人的势力瓜分渗透,连圣上也只能退避三舍。
张黛却是笑起来:“只消进去就是。其余的,也不必你管。”
陆夷简不置可否,略点了两下头,算是应了这话。
张黛心情大好,扒着手指头算计起来,“你得给我裁两身新衣裳,母亲给我做的那些衣裳只能穿去赏花赴宴,驱邪捉妖却不方便。还得要两顶风帽,我观天象,过几日必定起北风,不戴风帽可不行”
陆夷简嘴角微抽,“这些你交给孟春去置办就是。”
和他说做什么!他还能亲自给她量体裁衣不成?
张黛还有一堆东西没数完,见陆夷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只好十分可惜地停了话音。
这人真没意思,若换做阿兄,必定和自己一道商量、查缺补漏!
耳边清静下来,陆夷简面色稍霁,倒是想起另一桩事来。
他摸了摸手腕处那道细细的红痕,问道:“唐致明托我问你,你用的那寻人阵法究竟从何而起?为何会需要我的血?”
那是个最痴迷阵法的,若不是碍于张黛的身份,他恨不能自个儿冲到张黛跟前一一盘问清楚才好。
“是先祖手札上记载的弱水阵,我不过学了点皮毛。”张黛也没藏私,可惜道,“我功夫还不到家,借助白玉剑的极阴之力还有你的童子纯阳之力,才勉强开了阵。他想学恐怕不行,不说那极阴之力,就说这纯阳童子也不好找,总不能次次都让夫君你放血吧?”
她说得太过坦然,连带着看过来的目光也格外真诚,陆夷简沉默半晌,咻然起身道:“衙门里还有事,我先过去。”
话音落,他甩了袍子大步流星往外走,张黛哎了两声,直起身子伸出手,却连人衣角都没抓到。
“真是,跑这么快做什么?难得的纯阳童子身,多好的驱邪利器!”她还想借机和陆夷简商量商量,看日后能不能再借他一用呢!就算不放血,那纯阳童子身立在那儿,多少也能辟邪不是?
张黛啧啧摇头,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