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他们稍后就到,你到林外把人引进来。”
说话之间,那东西又嚎叫着扑上来,这次像是用了十足的劲儿,将陆夷简提剑的半边袖子彻底撕碎,他那胳膊上也跟着出现几道血痕。
“来不及了!”张黛看着那东西内里透出的点点猩红,“这妖物已经快完全化形了,得把他真身逼出来,马上解决了才是。”
她看出来了,方才外头那修炼不到家的山蜘蛛分明就是这玩意儿故意养出来的,山蜘蛛吃人,这家伙吃山蜘蛛。
无耻畜生,竟还会黑吃黑这套!
张黛咬牙,“这种靠尸身修炼而成的妖物一旦成功化形,必定大开杀戒,届时,上京百姓便危险了。”
能呵退妖魔的小貔貅早在方才便已经耗尽精力沉睡过去,小家伙本就沉睡两百年,如今也不是完全体,往日里醒一次少说也得睡上三天,眼下再想把它唤醒可不能够了。
她身上的雷符早用的差不多了,方才那一滚又丢了几张,眼下她手里只有两张火符,其中一张还是大侄子写废的,顶多,只能起个震慑作用,要想靠符咒一举击败那东西可不行。
张黛脑子里那根弦瞬间绷紧,她深吸口气,“夫君,借你一用!”
不等陆夷简答应,张黛一伸手便把陆夷简推出去做遮掩,一脚蹬在左前方一棵枯木桩上借势跃起躲开黑影的攻击,顺手又是一张火符甩出去,正落在妖物一侧的枯木上,大侄子这废了的火符虽不能置它于死地,但要点燃一截枯木,还是足够了。
火光冲天,那东西的气焰似乎被压制了几分,瑟缩着往后退了两步,它被火焰所隔碰不到张黛,便嘶吼着转了方向,化出一只模糊的手掌,一下摁在前头被当人肉盾牌的陆夷简肩上。
“夫君!”张黛厉声高呼,手中的白玉剑随一道正经火符一同掷出,电光石火之间,那黑影蓦地发出痛苦惨叫。
熊熊大火之中,只见那只黑影化出的手掌上插了一长一短两只剑身,正是张黛的白玉剑和陆夷简的却邪剑。
这手掌正是那妖物修行多年才化出的实体,就这么挨了却邪和白玉两剑,妖物自是痛苦万分,嘶吼之声活像是七八岁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嚎,叫人闻之头痛欲裂,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扑鼻腥臭,同样令人作呕。
这样的妖物,不像是方才在林中遇上的山蜘蛛那样寻常草木动物精怪修炼而成,倒和先祖留下的手札里提过的恶念成精有些相似。张黛脑子里那根弦再度绷紧,细细回想着先祖手札上的记载。
此时陆夷简被它嚎得头晕脑胀,眼睛里一时直冒金星,几乎捏不住剑柄。
“别分心!这声音是它用来惑人心智的!”张黛一声吼倒是让陆夷简清醒了大半,他咬了咬舌尖,凭着这点儿痛楚让自己稳定心神,手中长剑猛地拔出,再度刺向妖物。
一下又一下,剑气凌冽,半分不留力气。
那妖物嘶吼得越发凄厉同时声音也跟着变得断断续续,像是被人扼住喉咙的婴孩,大有随时都会断气之意,它倒是想挣脱,可周身都是符咒引燃的天火,符火带有禁制,火灭之前,妖物挣脱不得,它也只能被困在其中,硬生生受了陆夷简一剑又一剑。
那玩意儿受了不轻的伤,连黑影都跟着淡了几分,却还是不肯放开搭在陆夷简肩头的那只手掌,张黛一直紧盯着那妖物,终于在一片黑影里捕捉到了一抹暗红。
就是这里了!
白玉剑受召而回,又被张黛狠狠掷出,带着无尽狠意刺向那团黑影的卯山方位,这回不用张黛提醒,陆夷简手中的却邪便也跟着刺向同一处地方。
一长一短两柄剑直奔黑影深处的那抹暗红而去,陆夷简手腕扭转,却邪跟着在黑影那抹暗红当中来回旋转。
致命一刀,既是陆夷简,也是张黛。
白玉和却邪让那妖物的命门无所遁形,急促而凄厉地叫声只响了一半,剩下半截就这么随着化出的那只手掌硬生生从中间断开,凭空化成一团黑烟,隐在浓重的夜色里,再也看不出分毫。
黑影散去,血流如注,溅射在四周的树木枯枝之上,随后一团模糊的血肉从半空掉下来,直直落进雪地里,腐朽的气息直冲云霄。
那股浓烈的腥臭猛地又夹杂上几分尸臭,恶臭味道熏得张黛和陆夷简几乎睁不开眼,先前和妖物那番纠缠早已让两人形容狼狈。
正当这时,几道火光伴着人影由不远处急速而来,阴阳司小天师秦晖带了手下几个徒弟以及满脸惶惶的何平安匆匆赶到,“陆大人!”
众人快步近前,乍一见陆夷简的惨状,再看四周那可怖的景象,多少都有些愣住。
看样子,陆大人想必是和那藏匿林中的妖邪大战了一场,可他们这些阴阳司出身的人居然半点儿也未听见动静!
“妖物已经伏诛,速速让人传信给圣上。”陆夷简见来了人,心头紧绷的弦松懈下来,一句话吩咐完,手中长剑应声落地,众人抬眼看去,只见他一道血痕从手肘直通掌心,半条胳膊布满深浅不一的抓痕。
“大人!”何平安声音发颤,抬眼看见对面毫发无损的张黛,脸色骤然一变,这不是陆大人那刚过门的妻子?!
阴阳司这头,为首的秦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