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郑柞跑了?”
谅山一战,尽显大明天兵威风,连带着也被报纸吹嘘成“一战封神”的朱慈炤。
还没等在安南北方的山地间,跟郑柞的主力交战!
他便得知以宣光为核心,固守安南州县的大越黎朝西定王郑柞,正仓皇带着他的大越精兵,抛弃了安南北方的大好河山,抛弃了升龙门户,率军南逃的消息……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
朱慈炤还真是有些懵——谅山一败实际上并不怎么影响大势。
因为在谅山被他击败的才两万人而已,而且也不全是正牌的安南军。
其中有相当多,是附近的越南民壮!
郑柞理论上,还是有相当强大的实力可以作战的啊。
怎么就直接跑了呢?
这让朱慈炤懵逼之余,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名将,谅山一战,胜利完全建立在明军的精锐,和装备精良,及敌人的素质装备上。
与他的“英明指挥”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他是不太明白,貌似还占着绝对优势的郑柞,会跑路的原因。
倒是一旁随他出征,曾经在御前亲军带过兵的将领曾克清上前解释。
“大王,八成是定王爷已经在安南沿海登陆了!”
说到这,曾克清这个曾经在御前亲军担任过镇长,如今朱慈炯麾下的头号将领的家伙,就感叹了一声,捋着自己的胡须道。
“安南也是有能人,并非庸碌之辈当朝,王爷平定安南,恐怕没那么容易……”
“此话怎讲?”
话说到这,朱慈炤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敌人都仓皇望风而逃了,这个曾克清怎么就说,平定安南没那么容易?
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叫曾克清的家伙,是朱慈烺委派过来,到朱慈炤手底下统领卫军,辅佐朱慈炤的话,朱慈炤都要发火了!
“王爷,若是郑柞不逃,我军南北夹攻,则安南主力尽丧于此,其余地方,不说传檄而定,但大概也差不多了,可一旦他们率军南下,愈向南,则愈远离中原,愈利于安南坚守,愈不利于我军攻伐,何况安南主力尚在,将来必成王爷之祸……”
“这就一如,当朝清虏南侵之时!”
“若是今上,与太上皇一样,固守北地边墙,与清虏决战,则我御前亲军主力,悉数会葬送于北,清虏届时,便可以长驱直入,直取中原!”
“而当时朝廷,便是以土地,换时间,放弃大片国土,虽有不妥,但却赢得喘息之时间,待到兵马练就,甲械备全,则可以从容北上,收复失地,或守御南方……”
“这才有了我朝驱逐鞑虏,中兴社稷的大好局面……”
“倘若当初,皇上一味地在北方与清虏,或流寇决战,这天下,还不定怎么回事呢……”
曾克清以朱慈炤亲身经历过的清军入关举例。
朱慈炤如果还听不明白的话,那他这个王爷,也就太草包了。
但只见到朱慈炤微微皱眉。
“若是这么说,倒也差不多,如今我军入安南,与当初清虏入中原,如出一辙,若郑柞与我军主力交锋,则必败于我军兵锋之下,可他倘若退守南方,未尝不能够再造一番局面,看来,这二王定南之役,还有的打啊……”
“可不是嘛!”
曾克清道,旋即,拱手说。
“臣以为,应当速速发兵追击,尽量地将敌人留下!”
“嗯,那就快派兵追击!”
朱慈炤赶紧道。
当然,追肯定是追不上了,因为这里的地形明军不熟悉不说。
最重要的是,此地水流密集,河网密布,扮演侵略者角色的明军在此地,行军本就不如本地兵马顺畅。
何况,郑柞也不是傻蛋,他可以“百败名将”当然知道打败仗,跑路的时候,要坚壁清野,要破坏桥梁道路,焚毁船只,玩坚壁清野这一套了。
所以,朱慈炤派出去的军队,十有八九是追不上郑柞的。
不只他追不上。
就连在海阳镇登陆的朱慈炯也追不上了。
撤退的安南军压根就不途经升龙,他们直接从西面绕过了升龙。
所以,当几天后。
朱慈炯,朱慈炤率领着的三万大军。
成功在升龙会师时!
迎接他们的,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升龙!
“老三,升龙是咱们的了!”
兄弟俩是在升龙的黎朝皇宫里面会面的。
一见面,朱慈炤就朝率先一天进升龙的朱慈炯笑呵呵报着喜讯。
可明明夺下了红河三角洲,夺下了一大片平原,一片膏腴之地!
但朱慈炯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