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说完这句话又忽的觉得自己太过冒犯,虫崽“啊”了一声,支支吾吾。
“不是,虫不是那个意思,虫就是单纯的有点点好奇。”
“啊不是好奇……就……”
雌虫对雄虫的膜翅感到好奇,也是一种很暧昧的举动。
啾娜解释半天发现都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反而越描越黑,干脆闭上了嘴巴。
此时她脑袋上的青筋直抽抽。
都怪这张嘴呐!
闲的没事说什么要看膜翅!
“不好意思哦。”
虫崽张了张嘴巴,最后化为一声道歉。
面前的雄虫士兵似是并不在意,“可以。”
新晋侍卫克利没有因为虫崽的话而误会,毕竟面前的虫崽已经紧张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克利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一双膜翅从他身后尽情舒展开来,墨黑色的膜翅边缘,中心呈现略微灰败的橙红,每一条脉络纹路都可以让啾娜清清楚楚的看见。
此时的膜翅是放松的状态,安静的贴在雄虫的背后,所以并没有散发出战斗模式时会散发的光芒。
啾娜下意识在想到了埃里克元帅。
记忆的深处里,元帅大人的虫纹幽蓝中带了些流光般的点点星光,如银河般深邃明亮,哪怕只记得清那抹幽蓝,也能知道埃里克的膜翅,必然不会像这只雄虫士兵般灰败。
像是某种期待被打破了般。
啾娜低下了脑袋,只漏出了乌黑乌黑的发旋。
“克利”眼睁睁的注视着面前情绪一下子失落的虫崽。
在虫崽低下头的刹那。
那略显灰败的膜翅,似是有一瞬间的光芒闪过。
划破了这用来伪装的丑陋保护膜,短暂的露出了原本如群星般璀璨的明艳。
新晋的雄虫侍卫。
亦或者是伪装归来的埃里克元帅。
压抑住了想要上前抱一抱虫崽的想法。
……
又是一大清早,虫崽被噩梦惊醒,脸色有些惨白,她想起梦里的画面,害怕的将自己蜷缩在靠墙的角落里,脑袋埋在被褥间啪嗒啪嗒的无声掉眼泪。
呜呜的低声啜泣。
吵醒了一直守在虫崽屋外的新晋雄虫侍卫。
眼敛骤然睁开,眸底隐藏极深的一抹深蓝划过,再眨眼时又恢复了属于“克利”的纯黑色瞳孔。
他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偷偷哭泣的啾娜。
啾娜听到动静,抬起脑袋,水雾雾的眸子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眼前模糊的身影似是跟元帅大人重合。
虫崽的声音带了几分不敢相信的瑟缩和难以抑制的欣喜,“是埃里克吗。”
啾娜抬起手臂,用手背粗粗的擦了擦脸上的泪花,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面前的哪是什么元帅大人,而是她昨天被迫收下的,与元帅大人同属一族的雄虫侍卫。
“原来,是克利啊。”
“虫还以为是……”
虫崽眼尾殷红,那双纯粹干净圆润的眼眸此时有些红肿,垂头丧气的,似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埃里克顿了顿。
眉梢皱了皱,也不知是懊悔还是心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