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悲与玄难点了点头,“是!”
两人走出了供奉着金色大佛的后殿,站在大殿外的回廊上,穿廊的凉风一吹,两人皆是感觉背后一凉。
伸手一摸,才发现原来自己背上早已经满是冷汗,玄悲与玄难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
两人在廊道上走着,玄难微微低头道:“玄慈师兄的话,你怎么看?”
玄悲回过头来,叹息一声。
“若人人都说佛法,人人皆言慈悲之心,世间恶人可不就太过轻松了,不罚恶,谁去为善?”
“我觉得师兄说的没错,只是太过片面,只看到了姜施主的好,却没有看到这人手上早已经沾满了鲜血,那些无辜者的鲜血!”
玄难转过头来,止住脚步,玄悲也跟着停了下来。
“何解?”玄难问道。
“不过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罢了,姜施主好像做的都是对事,杀的皆是该杀之人,可有多少无辜之人是因他而死呢?只怕是数不清了吧。”
玄悲叹息一声又道:“擂鼓山上,苏星河因他而死,青草坪上,无数的江湖人互相厮杀,死的全是那些来参加他举办的比武大会的江湖人。
虽说是海鲸帮在暗中鼓动,可其
中是为了谁?还不就是这姜施主。这数千人是不是又是因他而死?
后来这姜施主又将海鲸帮与洛河门弟子尽数诛灭。这其中造就的杀业,数都数不清了,姜施主手上沾染的鲜血,怕是能将一条汪洋大河给染成血红吧!”
玄难点点头,叹了口气,“这姜施主就是一个杀星,走到哪里,便是遍地的尸体与血河!”
玄悲说道:“就好似贪狼,所过之处,生灵尽陨,寸草不生!”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深深的担愁。
玄难移开目光,望向庭院中亭亭如盖两株杉树,望着风吹过树叶时,树叶在枝头的微微摇摆。
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还是那句话,我佛门不只要有菩萨低眉,还要有怒目金刚!
玄慈师兄心地慈悲,有他自己的道理,那么恶人就由我来做!
哪怕手染鲜血,下十八层地狱也无妨!”玄难的话语掷地有声,那双以往悲天悯人的眸子此时坚定如铁,泛着铁一般的冷光。
一只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玄难回头一看,原来是身边的玄悲,玄悲的眼睛也与平日大不相同。
那双眸子好似烧的通红的炭,亮的吓人!
玄悲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与师兄共进退,为世间荡魔星!”
“好!”玄难大笑道。
两人皆是大笑,之前在后殿内玄慈留下的些许影响,此刻消弭一空。两人心中想的皆是如何将那颗落地的贪狼星送回天上。
再不济,也要送入地下!
玄悲与玄难心中有了定计,步伐轻快,大步向着玄机和尚所在的屋舍走去。
走过几个广场与台阶,洒扫的与路过小僧都对两人低头执佛礼,两人一一笑着点点头应过。
不多时,两人便行到一处僻静院落。
院子外是木条做的篱笆,篱笆内还种了些菜,如今嫩绿嫩绿的,长势喜人,即便隔着老远,在小路上时,玄悲与玄难便听到院中传来的呼喝之声。
现在走进一看,原来个小和尚在连习棍法,只是小和尚呼喝的响亮,这棍法却不见得有多好,看得玄悲与玄难微微摇头。
他们像这般大的时候,已经是达摩院的武僧了,棍法与拳法皆是出类拔萃,那里像这小和尚一般,将棍子挥舞的疯魔一般,毫无章法。
玄难站在篱笆外轻轻咳嗽了两声,在院中空地练习棍法的小和尚马上便抬起了头,他伸手擦了擦额头
的汗水,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笑着道:
“玄悲师叔,玄难师叔,您们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玄悲点点头,走了过去,抹了抹小和尚的小光头,温和道:“我们身体好多了,多亏了虚竹与玄机师兄之前一路的护送,这次来是给方丈师兄带话,他让你们快些过去呢。”
小和尚点点头,“师傅说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玄悲师叔不用道谢的,我这就去叫师傅!”
一边说着,便一边蹦跳的跑开了,手中还抓着那根木棍,就像一只小燕子,一下子便飞远了。
小和尚虚竹进了那间朴素的有些简陋的屋子,小屋最里面,黄色僧衣的老和尚盘膝坐在老旧的黄色蒲团之上,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正在冥想。
“师傅,师傅!方丈师伯找我们呢!”小和尚还未到,干净如山间清泉的声音,却是先飘了过来。
老和尚嘴角微微上扬,睁开了眼帘,干瘦的脸上,一双眸子却显得黑白分明,极有神采。
“我知道啦。”干瘦的老和尚从蒲团上站起,被小和尚拉着向外走去。
“玄机师兄。”玄难与玄悲双手合十,微微低头。
身穿宽大僧袍的老和尚也双
手合十,回了一礼,这才问道:
“方丈师兄找我与虚竹何事?”
玄难与玄悲对了个眼神,玄悲暗暗点头,上前一步,以武者聚音成线的手段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