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表情一僵,缓缓转过那张面无人色的脸来。
小厮冷哼一声。
轻轻凑到县尉耳边,轻柔道:
“我都求你了,若是你还做不好,哼哼。”
“后果自负!”
县尉身子一僵,只感觉心跳都停了一拍。
随后他耳边一阵呼啸的风声响起,身上笼罩着一品大宗师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
终于走了,这逍遥派的人终于走了!
县尉身子一软,差点便要坠到地上去,好在他到底是二品小宗师后期的强者,身子摇晃一下,便又站住了。
县尉吐出一口气,抬头望了眼正午的猛烈阳光,今天是万里无云的天气,阳光很好,可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有的只是脊背发寒。
身上黏黏的,县尉扯了扯自己后背的衣服,原来早就被冷汗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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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城中的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中,蛰伏着一个恐怖的势力,这势力手上鲜血淋漓,跺跺脚,整个江南便要抖上三抖。
小院有些静谧,就连那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子懒洋洋的味道,在院子中间的空地上,两个男子坐在椅子上晒太阳。
就好似寻常巷弄里的老爷爷老
奶奶一般,悠闲安逸的不像话。
左边的男子身穿一袭白衣,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微微眯着,手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杯茶水,袅袅婷婷的热气从精致的茶杯中飘出,还带着淡淡的茶香。
白衣男子伸手揽过茶水,喝了一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慵懒的样子若是给死去的刑天崖等人看到了,定会让他们气愤不已,说不定还要从阴曹地府爬回来。
就是这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将他们辛辛苦苦的谋划,搅了个天翻地覆,顺便还将他们门内强者尽数屠了个干净。
那日,那座宅邸,横陈着的尸体,残肢与鲜血作毯,惨叫与哀嚎作乐,冲天的火光作景,谱写了一段修罗地狱乐章的是谁?
这手上沾满了鲜血的魔头,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这不是欺负人嘛!
不过他们到底是永远都看不到这一幕了。
姜辰笑着将茶杯放回身边的茶几,微微侧着脑袋,笑望着身边躺椅上躺着的男人,这人身穿着一袭蓝色的长袍,身材修长,那双狭长如狐狸的眸子,此时正微微眯着。
“老陈,你说纸包中装着的淡绿色粉末到底是什么?”
被称作老陈的男子嗯了一声,抬起眼帘看了身边男子一眼,稍稍坐直了身子。
“少爷,那纸包的东西现在还不知道是何物,倒是有人先将一包拿过来了,我仔细看过了,可属下见识浅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姜辰点点头,丝毫不意外,这天龙世界种种奇毒防不胜防,不知道这毒公子的淡绿色粉末到底是什么,做何用处,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一事,老陈笑了出来,“少爷,说实在的,你可真损,将那画像往县衙一送,你都不知道那知县老爷,今天早上被带过来的时候,有多诚惶诚恐。”
姜辰也嘿嘿一笑,“这就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些人心中便是有鬼,怪不得我们。”
陈先生点点头,“这些当官的真是让人看着都恶心,不想着为百姓做事,终日蝇营狗苟,只知道投机钻营。”
顿了顿,陈先生又叹了口气,“可能这便是他们的生存之道吧。”
姜辰没有接话,他知道枫城县衙的这些人,可能是勾起陈先生一些并不愉快的记忆了。
又过了一会,姜辰也微微坐直了身子,眼中闪动着淡淡的
寒芒。
“老陈,我们将这枫城局势复盘一二?”
陈先生闻言点点头。
“正有此意。”
陈先生招了招手,便有一名小厮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端上了棋具。
小厮将两人中间雕花梨木茶几上的精巧茶杯收走,将棋盘放好,姜辰与陈先生两人面前各是一个小旗盒,一黑一白。
陈先生点点头,不消说,小厮便端着茶水下去了。有趣的是,这小厮不管是过来还是离去,皆是没有脚步声,就好似猫一般,优雅静谧。
因为在这不起眼的院落中,就连端茶倒水的都是一品大宗师境界的武者,这便是逍遥派的底蕴,又或者说是一品堂的底蕴。
姜辰望着面前的棋盘,嘴角微翘,伸手从旗盒中捻起一枚黑棋,笑着道:“我这黑棋便是我们枫城一行,遇到的一些敌人。”
陈先生点点头,从旗盒中捻起了一颗白棋。
两人逐一落子,一一复原在这小小枫城之中发生的大小事宜。
最先是擂鼓山一行,姜辰在擂鼓山上夺得逍遥派传承,收拢了星宿派残部,还收获了李秋水这名绝世强者,也将不老长春谷的神秘面纱撕开了一角。
这一局基本上可
以说是大获全胜,满载而归,而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聪辩先生苏星河中了奇毒,显露沉睡。
所以棋盘之上落下的白色旗子被姜辰捻起一颗,丢入了自己的黑色旗盒之中,以示并不完整。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