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瞬间变的涨红起来,满脸充血,一脸的猪肝之色,眼睛死死的瞪着,凸了出来,表情狰狞如恶鬼一般,朝着他身旁名叫高健的逍遥派谍子再度咆哮道。
“老子烂命一条,你有儿子又怎么样!我只认一条死理,谁待我好,我便为谁卖命,陈先生对咱们真不算薄了,我就是死也知足了。”
“你若还念着兄弟们与陈先生的一点情分,你就绝不可答应这披着人皮的恶鬼!若你高健真是个软骨头的孬种,那就当我白认识你了,这十年我都在跟狗做兄弟!”
一番咆哮之后,这位名叫张青节的逍遥派谍子的胸膛快速的起伏着,好似喘不过气来一般,沉重的呼吸之声就如同打铁的破风箱,不停的哼哧作响。
同样四肢被绑缚着粗大黑色铁链的高健听了张青节的话后,神色明显的挣扎起来,原本涣散绝望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那张皱在一起被眼泪鼻涕糊满了脸,竟是缓缓的舒展开来,高健两颊的肌肉鼓起,显然是紧咬起牙关。
在张青节的一番话语下,高健竟然隐隐有些反悔、打算死撑到底的意思。
可毒公子心中陡然一紧
,若是真让这没有后顾之忧的张青节鼓动起了原本打算配合的高健,那岂不是到头来两手皆空。
这毒只是他编出来的,什么万虫噬心之苦,什么迷失神智只能食至亲之人的血肉才能缓解痛苦,统统都是假的。
若是这高健真的被张青节鼓动的铁了心不说,他可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毒公子眼中闪过一抹寒芒,目光极为快速的在张健那张缓缓坚毅起来的脸上扫过,随后便将目光转到了重重喘息的张青节身上。
他的一双剑眉皱起,心中杀机沸腾,此人言语乱人心,绝留不得!
毒公子是极为果断之人,心念转动间,他的手腕也陡然发力,体内巅峰境强者的强横内力灌注手中,骤然间,一道白芒从毒公子手中飞射了出去。
一道破风之声响起,白芒裹挟裹挟着恐怖的力道撞在了张青节的身上。这道白芒从毒公子手中飞出到,撞上张青节不过是刹那间。
速度奇快,就连一品大宗师的张青节与高健也没看清这白芒到底是何物,下一刻这道白芒便已然临身,“嘭!”的一声响起,本来张青节便看不清这道白芒。
更别说现在被四条
粗大的黑色锁链绑缚着四肢,更是连丝毫的闪避也做不到,直接被这道裹挟着恐怖力量的白芒重重撞到墙上。
殷红而带着热气的鲜血迸溅出来,在墙壁上留下了极为刺目的痕迹。与此同时一口殷红的血雾陡然从他口中喷出。
满天血雾中,张青节那张无比狰狞的脸庞似乎还缓缓舒展开了,嘴角甚至还出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的嘴巴张了张,但只有口形,并没有发出声音,那双流着泪水的眸子急速的黯淡了下去,最终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他死了,他终于死了。
在求死不能的处境中得到了解脱,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站在毒公子身后的海鲸帮正副帮主与洛河门的正副门主,见到这一幕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他们也不会说什么,一个俘虏的生死,在他们眼中掀不起波澜。
更何况易地处之的话,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将那名叫张青节的谍子处死,这份果断与狠辣本就是上位者该具备的品质,可以叫它冷血,也可以叫它果决。
将这名叫张青节的逍遥派谍子处死之后,本该心中松口气的毒公子却没有感到丝毫的
放松,甚至一双浓密的剑眉皱的更紧了些。
他是心细之人,看到这张青节死之前嘴角泛起的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那只有口形却没发出声音的两个字。
那两个字是“谢谢!”
一股不详之感涌上心头,毒公子心中陡然一紧,这句话显然不是对他说的,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将目光陡然转向了这张青节身旁的另一名逍遥派谍子高健。
高健的手上与右半边身子也被溅上了不少殷红的血迹,点点殷红在他身上单薄的白色单衣上,仿佛皑皑白雪中盛开出的点点梅花,殷红灿烂无比。
似乎还隐隐有着暗香,触目惊心。
高健的头颅微微偏转,望着身旁出生入死的伙伴,那张被眼泪与鼻涕糊满的脸庞不再皱成一团,舒展了开来,舒展在他的嘴角也有着淡淡笑意,似有一些轻松之感。
那抹从毒公子手中骤然飞出的白色光芒,他终于看清了,原来是毒公子之前手中握着的折扇,不过之前扇面上还画着壮丽山河,秀气十足的折扇。
现在终于是显露出了狰狞的一面,这是一件威力恐怖的杀人兵器,数条闪烁着寒芒的剑尖从折扇的
扇骨中迸溅了出来,狠狠的将张青节钉在冰冷的青石墙面之上。
迸溅出的鲜血顺着展开的折扇缓缓流了下来,这折扇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殷红的鲜血划过扇面之时竟然没有丝毫渗透,就如同划过剑尖,缓缓的流了下去,滴落在地面上。
而白色扇面上的水墨山河依旧崭新,纤毫不染。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兄弟张青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