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皎盛了一碗端进来。
钟伯昌早已再三相劝,此刻更是急切:“大公子,你不能再糊涂了!我行医一世,为甘家经营医馆足足几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用药之法!
放眼天下,除了当初的陈太傅,还有何人医术在我之上?
我可用命断定,这黄毛小子的药喂下去,老爷才是真正的活不过一刻钟!你不可害了老爷啊!”
其余大夫也附和:“钟神医从未判断错误过一次!这愣头青显然是居心不良!”
秦滕霄更盯着青年骂:“到底是何人安排你来的?你可知毒害九卿之一是何大罪!甘老若出了事,今夜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陈玉皎在一众谩骂声中,置若罔闻。她冷静地端着药走到病床前,耐心拿起药勺子,亲自舀起药,一勺一勺喂甘老饮下。
有药流淌下来,她拿锦帕擦拭时,还俯下身在甘老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屋内环境十分嘈杂,无任何人听见。
而钟伯昌看到那浓郁的毒药喂进去,自家公子还是无动于衷,他苍老的身躯气得直摇晃:“完了……真的完了啊!甘老英明一世,恐怕怎么也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愣头青手中!
甘家亡矣!甘家就此亡矣啊!”
甘家之所以能呼风唤雨,屹立于不败之地,全靠世世代代有人入朝为官。
可甘老一死,甘商临这一脉无人在官场有天赋。甘家的官场命脉亡了,偌大的甘家世家也会随之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