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公子……”
散宜生和南宫适懵了,因为他们说的,可都是兵法大计!
可伯邑考不仅不同意,还说出此等言语。
“怎么?”伯邑考看着两人:“难道父王不在此,你二人真的就以为,西岐无人可以压制你们?告诉你们,西岐现在还姓姬!”
话音落下,一股人仙之威爆发。
散宜生和南宫适冷汗涔涔,不敢再多说一句。
按职位,他们只是军中将领,对方是他们的主子,论能力,对方修有仙道,已至人仙境界,而他们两个只是凡人而已。
“大公子息怒。”两人连忙跪在地上,散宜生苦闷道:“吾等并无此意,只是提醒公子一句,至于做出决策的,还得是大公子您,还请饶了吾等这一回吧。”
伯邑考冷冷的看着他们。
但一想到日后还要用得着他们,一脸烦躁的挥手。
两人大舒一口气,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西伯侯府,走在及膝的雪地上,一路沉闷的共同来到散宜生家里。
铜锅滚烫,黄酒入喉。
南宫适红着眼睛道:“宜生,大公子为何会如此啊?当初那位温润如玉的公子呢?难道去了一次朝歌,真的就变了一个人?”
散宜生沉默不语。
他没有伤春悲秋,他比南宫适看的更远。
最近伯邑考的变化,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尤其是昨日晌午,先前那先锋官如何咒骂,都未见伯邑考变色,唯独提到其啃食其父的时候,忽然就脸色大变无端发怒,打砸后附内的东西。
如果他所料不差,那怪物大概率说的是真的!
如果别人骂散宜生,是个无才无德的小人,他大概会一笑置之,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
可若是有人说他山羊胡,三角眼,长得还不如官家好看,他真的会暴跳如雷,把那个人拉往军营,万马践踏而死,因为他真觉得自家管家,比他长得好看,好几次他的妾室就暗示过,所以交换一下身份位置,他就明白对方,说的很有可能不假。
“宜生,现在大公子如此,以后吾等可怎么办啊?”南宫适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些大舌头了,双眼迷离的开口问道。
“君为臣纲。”散宜生沉声道:“无论大公子怎么样,吾等也不可生二心。”
“呵呵……对,不可生二心……”
南宫适呢喃着,趴在桌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散宜生自己闷声喝了一会儿酒,腹下一阵温热,顿时来了些性致,给南宫适盖了个棉衣后,就往自己妾室的房间走。
这些年,他因“文王四友”之名所累,终日为奔波西岐之事,所以直到如今都未娶妻生子,只有姬昌赐予的两个妾室,跟在他的左右,但她们膝下也无子嗣,但今日被伯邑考这么一说,顿时感觉心灰意冷。
准备今晚好好犁地,争取生个一儿半女,否则谁知道哪天说错了话,被性情大变的伯邑考给砍了。
正当他这么想着,靠近妾室侧房的时候,屋内传来男女交欢的靡靡之音。
散宜生的酒瞬间醒了大半。
仔细聆听下发现,那男人竟是他府内管家,而更可恶的是,两个妾室竟然在同时伺候他!
心中一股怒火蒸腾而起。
散宜生怒向胆边生,恶从心头起,抽出腰间宝刀,一脚踢开房门。
“呀!”
屋内惊呼四起。
散宜生作为智将,武艺却是不弱。
长刀只是挥砍了几下,屋内动静便彻底消失,只留他一人呼吸沉重,心中的憋闷无处发泄。
想到姬昌已死,如今西岐被那暴虐的伯邑考掌控,而且家里又出了此等恶事,他就感觉前途晦暗,只想一死追随姬昌而去。
可想到今日所受之辱,心中又是一阵不甘。
“伯邑考小儿。”散宜生看着王宫方向,咬牙切齿道:“今夜我散宜生,将再帮这西岐一次,事后无论成败,吾都将一死,追随贤侯而去!”
说罢,便擦净刀上鲜血,转身向军营而去。
片刻后,一队只有千人的士兵,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跟随散宜生出城而去。
连夜疾行跋涉,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到了未曾下雪的岐山。
从极冷到及热,士兵们没能及时习惯,军队中传出连天的喷嚏声,很多人头脑发热,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但散宜生是带着死志来的。
他此行不求有功,但求战死沙场,好证明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不过盏茶时间,前方忽然响起一阵急行声,前方探子也回报,说是商军丢盔弃甲,已经赶到岐山之下了。
得到准确消息的散宜生,连忙整顿大军。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商军已然开始安营扎寨,粗略估计,竟然比之前少了大半还多!
见此情形,散宜生心中大骂伯邑考。
但此时机会已失,现在只有他带出来的上千士兵,只能进行心中所想,起身拿刀第一个冲了过去,同时梗着脖子大吼:“儿郎们!跟我上!”
千人大军,其实说起来不多,但行动起来却是一大片。
可散宜生幻想中,没有得到喘息之机的商军,大面积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