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立刻摆手,对青禾的冲动表示制止,“不,这件事情暂时不能惊动宰相。”
说罢,她转过身对青禾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找到宋墨。”
青禾连连点头,知道事态紧急,立刻转身准备动身。
片刻之后,她才犹豫着问:“殿下,我们能信得过宋墨吗?”沈清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眼中仿佛有光华闪烁,“青禾,你记得,宋墨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该立于何处,也能登高一呼成就大事。眼下,或许他正是我们突破困局的关键。”
青禾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朝沈清秋点了点头便快步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沈清秋的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坚定感。或许,变革的机会就在眼前。
沈清秋身着简单而端庄的服饰,神情凝重地等待着宋墨的到来。
窗外的天空逐渐暗下来,亲信青禾轻轻推开门,走进禀报道:“殿下,宋墨到了。”
沈清秋点了点头,调整好心情,准备与这位才智双全的年轻人进行一场重要的对话。
不多时,宋墨随着青禾踏入屋内。
他向沈清秋微微鞠躬,脸上挂着一贯的从容和镇定,“陛下。”沈清秋略带微笑示意,邀请宋墨坐下。
茶水在两人中间的桌上袅袅升腾着,氤氲间彼此的神情显得有些模糊。
“宋墨,今日请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她没有绕弯子,直接进入主题。
“陛下请说。”
宋墨颔首,他对沈清秋的智慧一向心存敬佩。
沈清秋把事情的原委简要讲述了一遍,尤其着重说明了宋云策划的阴谋。
“对此事你有何建议?”沈清秋目光灼灼地看着宋墨,仿佛在寻找那可能的破局者。
宋墨沉吟片刻,终是开口,“依我看,我们需要充分利用宋云的自信。他们以为法场周围的混乱可以帮助他们逃脱,这是他们的软肋。”
他说道,“不如陛下下令将押送宋天临的人手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明着押送,另一部分则隐匿于暗处,等他们发动袭击时再一网打尽。”
沈清秋心里暗自佩服宋墨的果断和直觉。
她知道,虽然宋云与匈奴人勾结,但这其中不乏机会。
他们若能掌控局势,便可从根本上削弱敌对势力的力量,而宋墨的计划正合其意。
“这确实是个可行的方案。”
沈清秋的语气中透着欣喜,她感激地看向宋墨,又感慨道,“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幸运。”
宋墨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几分真诚,“我只希望能尽绵薄之力,协助陛下渡过这个难关。”
两人之后详细讨论了具体的安排,确保不漏下任何一个细节。
当夜色完全笼罩宫殿,宋墨告辞离去。
沈清秋站在窗前,凝望夜空,心头的那份坚定感又更强烈了一分。
晨曦微露,天色尚未完全明亮,行刑之日已悄然来临。
宋墨身着黑色便服,神情凝重地走入大牢。
他走近那沉重的铁栅栏,目光触及到宋天临暗淡的眼神。
过往的种种繁华与荣耀,如今不再。
“起来吧。”宋墨冷静地说道,手中拿着朝廷的命令。
宋天临从地上的稻草堆中缓缓坐起,目光闪过一丝无奈和苦涩。
他环视四周,墙壁上那些斑驳的苔藓仿佛在嘲弄昔日的权势。
他抬头对上宋墨的眼睛,未曾说话。
宋墨并未作多言,打开牢门示意他上囚车。
宋天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脑海中满是过往对儿子的期待与失望交织的场景。
他始终不曾认可宋墨,甚至刻意忽略这个始终与他对立的长子,但现在,他别无选择。
囚车颠簸着驶出大牢,沿街而行。
晨光洒在街道上,流离的时光如昨日一缕旧梦。
街道两旁,百姓们早已聚集,对囚车上的宋天临指指点点,骂声不绝于耳。
“好好地大将军不做,非要勾结匈奴,杀得好!”
“可不是嘛,卖国之人就不能有好下场!”
他们手中的烂菜叶、损坏的瓦片,一一掷向童年记忆中高高在上的安远侯。
宋天临面露屈辱,却无力挡开那些恶言恶语。
宋墨走在囚车旁,他的心如一潭古井,无波无澜。
他知道,这是父亲必须承受的结局。
“宋墨,”宋天临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但没有杂音,“你可否…后悔?”
宋墨微微一愣,侧耳倾听,随后冷冷道:“后悔?如果你说的是指离开宋家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不曾。”
行刑之地已近,宋墨在心里想着为何这匈奴人还不行动。
沈清秋悄悄站在法场的高处,眼神坚定地眺望着宋墨的身影。
沈清秋站在高处,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
她紧紧盯着场下的每一个动静,尤其是宋墨,没错,她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和他的命运早已被一个看不见的线共同系紧。
就在此时,街道两旁忽然响起尖叫声,人群如潮水般向后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