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香楼,崔雁宁戴着帷帽,牵着陈允继的手坐下看歌舞。
瞧陈允继眼珠子挂在美人身上拿不下来,崔雁宁不禁感叹一句,“还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这么小的娃娃,也知道看美人。
“娘亲,我想去问问她们,罗裙是在哪里做的,给娘亲也做一条。”
“好啊!”一时间,崔雁宁的内心,多了些许欣慰。
想来,自己养大的儿子,应该不会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
低趣味的男人们聚在一起,要么谈女人,要么谈钱。
“真是世风日下,商贾越发当道了,连、澜、茂、杉四地的富商,个个都是富得流油,就拿卖木头的苏家来说吧,在连州,有个绰号,叫他,苏连城!”
“为什么?”男人自问自答,“还不是他的家底价值连城!几辈子都花不完!”
同席的人一起碰了碰杯,“我倒听说,赵为礼赵大人娶了苏连城的妹妹做妾,这可是娶了个银库啊!难怪赵大人常常在这京城第一酒楼遥香阁请人吃饭。”
说到这里,长叹一声,“哎,算计人家那事干什么?如何也不是你的钱。”
崔雁宁听热闹听得差不多了,便带着陈允继上楼去了。
菜都上齐了。
崔雁宁坐定,小口小口吃菜,陈卓璟习惯性给女人夹菜,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晚饭,并未看出什么违和。
“主子,按您的吩咐,今日拍卖已提前放出消息去,提前一个时辰进行。”
陈卓璟淡声应答,“嗯、知道了。”
徐夜亮垂头做礼,转身离开。
陈允继想问,但看陈卓璟沉着的脸色,还是乖乖地吃饭好了。
铜锣声响起,“今日拍卖,开始!”
“第一件拍品,缠枝牡丹纹玉梳。”
“各位贵人请看,这可是顶好的和田玉打造的,这边上的纹络,乃是透雕工艺雕成的牡丹花纹,牡丹花纹旁是缠绕的花枝,精美绝伦,当真无与伦比啊!”
“各位贵人,大可买来送给心爱女子。”
“好!”底下有人鼓掌喝彩。
赵为礼在开拍前携妾苏静娴落座。
“娘子觉得这如何?”
苏静娴靠着椅背坐着,手搭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悠闲得很,“样式不错,郎君买吧!”
“起拍价,五十两银子!”
底下不禁有人唏嘘,“五十两?和田玉这价真是名不虚传啊!小小的一把梳子卖五十两!”
“八十两!”
赵为礼出价,“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赵为礼顺着目光看过去,是陈卓霄。
赵为礼微笑示意。
还没等赵为礼加价,青袍男子从包厢出来,缓缓走下楼梯,“我出二百两!”
是陈卓礼。
真是热闹!
陈卓霄扇开扇子,凉风微微,“大哥,原来你也在,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陈卓礼脸上还带着笑,“是啊!今日可真是热闹!”
陈卓礼随意坐到茶榻上,挑眉调侃,“楚王殿下尚未娶妻,难不成,是要送给哪个红颜知己?”
陈卓霄端起酒杯,微扬下巴,一口下肚,“倒是有几个红颜知己,可以送。”
“兄长我记得,楚王殿下曾以战功求娶国公之女,也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求娶不成,便一直未娶新妇。”
陈卓礼盯着男人颤抖着的瞳孔,问,“莫不是,贤弟还惦记着皇后娘娘?”
隔着屏风,陈卓璟听得分明。
崔雁宁移动狐狸眼,看向坐在对面独饮的男人。
谁知道今日怎么就这么热闹!
皇家三兄弟撞了个满怀。
最汗流浃背的,怕就是年茂图了。
生怕陈卓璟现在便让他下去叫价,当着两位王爷的面,把梳子抢来。
崔雁宁选择退避三舍,“我不喜欢这梳子,回去让宫里的巧匠打一把好的。”
“好、”陈卓璟倒答应得痛快。
转身让年茂图加价。
“楼上一号包厢贵宾,出价二百两。”
陈卓霄随即加价,“三百两!”
陈卓礼笑不露齿地跟着加,“五百两!”
赵为礼轻拍两下苏静娴的手,“等过些日子,我送娘子一把更好的。”
苏静娴点头答应,她也不缺首饰,犯不着撒泼非要这个,让赵为礼为难。
“楼上一号包厢贵宾出价,一千两!”
赵为礼冷笑两声,“看来,这是碰到硬茬儿了!”
“安王殿下出价,一千五百两!”
陈卓霄跟着加价,“两千两!”
陈卓霄跟陈卓礼卯上,要赖就赖他那张破嘴,非要提陈卓霄拿战功求娶崔雁宁的事。
“一号包间贵宾加价,两千五百两!”
陈卓礼啪一声,放置酒杯到檀木桌上。
“三千两!”
“安王殿下出价三千两!”
“三千两?”
在座诸人,无不膛目结舌。
这已经远远超过这一小块和田玉的价格了。
“三千两三次,成交!”
陈卓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