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雁宁翻开手札。
安平四年三月初六,离京,
三月初九,到连州,连州富商苏氏,营木材、钱庄,家缠万贯。
……
安平四年四月初十,到茂州,百姓衣食丰足,鱼米之乡。
……
安平四年五月初八,到杉州,木材之城,以杉木为主。
安平四年五月二十,到丽州,百花齐放,花草鱼虫,小工业发展。
……
安平四年六月初四,到南境边陲之城邬野,临南覃,两年三种。
……
安平四年六月二十,到南覃。
次日,见东方炎。
安平四年七月十五,到南覃王都。
……
手札上详细记录了各地的地形风貌,民情风俗。
原来,他是想要真正了解这个国。
他所统治的国。
“你为何…”崔雁宁收紧锁骨,发虚汗的手捏紧男人有层茧的虎口,“不早些告诉我?”
声音刚落,泪珠簌簌而下。
陈卓璟将人拥入怀中,温热的手掌贴在女人柔软的腰肢上,放低声音道,“从被立为太子的那一天起,我便想做一个真正为民、爱民的储君。”
“承先人之志,开光明盛世。”
崔雁宁仰起脸庞,笑了。
盯着陈卓璟,有些痴痴的笑。
“刚才答应我的事,顺道也办了。”
崔雁宁破涕为笑,瞧陈卓璟奸笑的样儿。
陈卓璟一把将人抱起,抱回内室,放置到软榻上。
打生完两个孩子,陈卓璟就没敢碰崔雁宁,看崔雁宁生两个孩子的时候疼成那样,哪敢再让她疼。
崔雁宁平躺在软榻上,手抵上男人的胸膛抗拒,“我…不想怀孩子了。”
“我知道、”男人有意规避那双狐狸眼,动手解开女人的罗裙,“我吃过药了。”
“什么药?”
陈卓璟不答。
奈何崔雁宁要刨根问底,手指拨弄着男人交领锦袍的镶玉,娇声一句,“你快告诉我呀。”
“不让你怀孕的药。”
“不…唔……”
男人的唇瓣咬合上来,将女人两瓣樱唇裹进来,霸道的撬开女人的贝齿,舌齿之交,藏着陈卓璟的窘迫。
寻常男人,若患了隐疾,怕是家里的女人提都不能提的。
眼前的男人,却自己吃药……
女人的唇瓣被润湿,映在陈卓璟的眼眸中,亮闪闪的。
崔雁宁泛白的指节用力一扯,将男人腰间系着的腰带扯下,“过些日子,我再给你做一条新的。”
“好、”
此刻,男人的剑眉明眸,高挺的鼻骨,不挂一丝赘肉的脸颊,尽数落在崔雁宁的眼前,狐狸眼一挑一翘,夹杂着男女之间数不尽的柔情蜜意。
见崔雁宁微皱起黛眉,男人压在耳畔问了句,“疼了?”
“嗯嗯~”
说不疼是假的。
“我轻点、”
男人是要打持久战的打算。
崔雁宁嗔着疼,“你就不会快点!”
男人轻咬了下女人的耳垂,嗓音在耳边厮磨,问询语气还裹着热气,“宝宝,一炷香还没过,就让我走?”
“你讨厌!”
崔雁宁的娇嗔对陈卓璟就是撩火,往火上浇油,越窜越高。
怕崔雁宁吃不消,陈卓璟要断断续续地来,磨到最后,外头的天都黑了,崔雁宁累得选择闭目养神,不看他,不理他。
“娘子饿不饿?”崔雁宁嗯了一声,鼻音很重,还有些怨气在。
年茂图站得远远的,低头报奏,“陛下,崔御史求见。”
“让他等着。”
“是、”
崔雁宁喘得厉害,身子也累得紧,伸脚踢了男人一下。
陈卓璟“嘶~”一声。
崔雁宁吓得登即睁开眼:
不能这么准吧!
“踢到哪了?”
只见陈卓璟咬牙切齿一句,“差点儿,你就要谋杀亲夫了!”
崔雁宁微垂眼皮,嘟起嘴嗔道,“谁让你弄这么久!”
陈卓璟抽离出身子,覆在女人樱红的唇边一吻,“让娘子歇会儿。”
陈卓璟顺手拉过被子,掖了掖被角,捞起一旁堆落的锦袍,穿好。
翌日,四月初十,也是七皇子陈允忻满百天的日子。
钟粹宫热热闹闹地办了喜宴,虽然比不上中宫的,但到底也是妃位。
后宫妃嫔都来捧场。
陈卓璟下旨,许曹令仪的嫡母,吏部尚书曹廉格的夫人进宫。
曹令仪从小没了娘,一直是在嫡母刘氏膝下长大的。
纵然身子不爽,崔雁宁也是要来的,不能缺了嫡母风范,落人口实。
钟粹宫,一声“皇后娘娘驾到~”让场面寂静了下来。
“臣妾、臣妇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
“谢皇后娘娘、”
崔雁宁坐定,笑眼微微地看着曹令仪抱着的陈允忻,“令妃看着气色好多了,允忻也长了许多,想是以后会长得健硕的。”
曹令仪绽开笑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