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璟长眼一挤一眯,“你怀着皇嗣,朕当然不能冤枉了你。”
崔贺安提议,“陛下,既如此,不如请两位证人前来,当堂对峙?这样既能审清大皇子中毒案的真情,也能还令嫔娘娘一个清白。”
兵部侍郎姜克达撂下酒杯,冷呵一声,“崔御史当这是什么地方?那等下贱之人来此,也不怕玷污了我们的眼!”
近日,姜克达气也不顺。
陈卓璟撇了姜克达一眼,接着将眼神四散座席,“朕倒觉着,崔贺安的提议可用,今日,本就是为允继设宴,若是能昭然他前几日中毒一事,也算是一桩美事。”
“陛下圣明~”
曹令仪尝试按住做垂死挣扎的心脏,手下意识摸向隆起的肚子,还有几分侥幸心理,希望族人得了小曼的传信,已经将秋氏处理掉了。
可就算处理掉了秋氏,还有石标……
石标是父亲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按理来说不会……
曹令仪越想心越慌,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咚咚咚咚地要从心包中蹦出来一样。
年福力弓着腰进来,“启禀陛下,罪人秋氏、石标带到。”
“带进来、”
“是、”
石标手脚缠着铁链,不过两日的工夫,浑身上下没半点儿精气神儿,眼皮耷拉着,好像随时都能打个盹,“罪人石标拜见陛下~”
二人蓬头垢面,秋氏触及到曹令仪凶狠的眼神,喉咙的疼痛压过周身的胆怯,定是这个女人,买通了人,将她毒哑了……
想到这里,这几日经受过的万般刺骨的疼翻涌而来,化作泪水,呜咽难听。
陈卓璟听到这哭声,眉心微皱,“怎么回事?”
年福力答,“启禀陛下,奴才赶到司正司时,秋氏已经哑了,太医院的人看过,毒药下在秋氏的食物中。”
萧容离笑着煽风点火,“这是怕秋氏当堂作证,狗急跳墙啊!”
此刻,后宫诸人,毫不例外地都想来添把柴。
赵金莲强压嘴角,朝萧容离抛去肯定的眼神,“妹妹说得是,偏偏是这个关口,秋氏被毒哑,明眼人该是都瞧出不对劲儿了。”
曹令仪长眼一眯,狠狠瞪了赵金莲一眼,再次朝陈卓璟叩拜,“陛下,请陛下相信臣妾,”
“秋氏并非受臣妾指使,皇后娘娘休养期间,承乾宫宫门紧闭,臣妾近日足不出门,对大皇子遇害一事原委,臣妾毫不知情,还请陛下严查,还臣妾和腹中的孩子一个清白!”
曹令仪高声申辩,言辞激动,胸脯颤动得厉害。
陈卓璟转身,一挥广袖,矗立在龙椅上,未见分毫人情味儿,冷声掷地,“石标何在?”
“罪臣在、”
陈卓璟冷蹙起眉眼,“事情原委,你需如实说来,敢有半句虚言,朕定会诛你九族。”
“罪臣…”石标拱手,伤痕累累的,强撑着气力作答,“不敢、”
“罪臣一家,蒙曹公照拂多年,罪臣习得家父毕生医术,通过应试,考入太医院,打令嫔娘娘进宫,罪臣便领曹公恩情,在宫里,相助…相助令嫔娘娘……”
石标唇色无颜,瞳孔逐渐发散,哐地一声倒地,强撑着的眼皮缓缓合上。
年福力近身,伸出手指去探石标的鼻息,已无半分。
年福力也是吓了一跳,人是他一路带来的,出大牢时,见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当是严刑拷打招待的,这人,怎的就这般利落地死了?
“陛下,这人没了……”
年茂图在旁道,“陛下,想必此人,是经严刑拷打,身子熬不住了。”
陈卓璟眼皮一沉,抬手挥了挥,“带下去吧!”
“是、”
曹令仪极力压制住心中的喜悦,石标身死,那秋氏不能言,大字又不识一个。
她身怀皇嗣,背靠曹氏,此刻,便再也没人能拿她的罪了。
崔贺安起身,“陛下,秋、石二人,均无佐证能力,此案,不如先搁置下,容以后,再细细查明。”
陈卓璟沉着脸,轻淡一句,“便如此吧。”
“宴席继续~”
“奏乐~”
陈卓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承乾宫,陈卓璟浑身醉醺醺的,似乎,醉得不省人事了……
软榻上,崔雁宁伸手要去解开男人的腰带,猛虎飞龙,是崔雁宁出阁前的针法了。
那时的崔雁宁,贵为太平郡主,便常常出入后宫,陈卓璟捏着腰带,聚在太阳底下仔细端详,“人道说,一山不容二虎,宁儿绣的这腰带上,又有猛虎咆哮,又有飞龙在天,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崔雁宁歪头说理,“我绣的是生龙活虎,璟哥哥既然不懂,那便还给我吧,我拿去给四哥。”
男人将腰带高举着,攥紧着,“既说是给我的,又哪有收回去送别人的道理?”
崔雁宁抢不过他,索性垂下手,嘴里嘟囔一句,“我四哥又不是别人。”
见崔雁宁盯着腰带发呆,男人温热发汗的手掌盖在女人的手背上,一扯,崔雁宁整个人撞到男人怀里,鼻梁砸在男人的胸肌上,划过热浪,“疼~”
崔雁宁嗔一声。
“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