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日,曹姜两家在朝堂上提议处死六皇子,陈卓璟皆置之不理,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那些跟风的人,不免要掂量掂量,自己帮助曹姜两家的行为收获的益处,能不能抵得上触怒龙威带来的祸事。
四大世家在朝堂上盘根错节,通过这件事,鲜明地反映出来。
承乾宫,崔雁宁恢复了些精气神儿,与陈卓璟一同用晚膳。
陈卓璟面色如常,未见忧愁,“明日便是允继的生辰了,朕打算在宫里设宴,宴请群臣。”
崔雁宁要蹲下身子行礼,被男人按住手腕,“臣妾替允继,谢陛下恩典~”
陈卓璟别开眼神,不敢瞧那张白净的脸,“娘子记着就好。”
陈卓璟娴熟地端起鸡汤,舀起一勺喂给女人,“他们两个的事,你不用担心,朕会处理好。”
崔雁宁轻挽起唇,浅笑,“我信你、”
声音清脆悦耳,男人凑上来,微低唇瓣压住那颗松软的红唇。
男人轻松撬开崔雁宁的贝齿,唇齿相交,陷入无尽的柔情蜜意,惹红了崔雁宁的脸颊。
婴儿的啼哭声作响,乳母闻声进来。
崔雁宁一把将陈卓璟推开。
乳母痛快抱起男婴,垂头回答,“奴婢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陛下、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是听小皇子哭了,才进来的。”
崔雁宁问,“可是饿了?”
乳母察看一番,“应是饿了,奴婢这便去喂奶。”
“嗯,退下吧!”
气氛微妙得尴尬。
崔雁宁温吞地吃着膳食。
当晚,安王府,自打李菡萏入王府,这王府便没消停过,每日都是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的。
赵月曦多次找安王的母妃舒太妃诉苦。
“母妃,妾身现在都不敢和王公贵族们的家眷小聚,妾身压根儿抬不起头来呀。”
舒太妃清楚自己儿子的德行,但又能如何呢,只得装聋作哑,细品着碗里的茶。
“母妃,妾身不是不懂妇理之人,王爷要纳妾,妾身从来没拦过,甚至将自己的妹妹纳进府,就为了给王爷,延续香火。”
赵月曦捏着锦帕,带着哭腔诉苦,“可这个李氏,她到王府不过半月,又是上吊又是吃砒霜的,搞得妾身是心惊肉跳啊!”
舒太妃姜氏,御史中丞姜克斌的姐姐。
姜金兰撂下茶碗,捏着锦帕擦干净嘴边的茶渍,反问道,“之前那个刘氏,本宫便没少帮你,你还不能长点记性?明白如何对付这个李氏?”
赵月曦准备好了说辞,“妾身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哪里比得了这些商贾之女的狐媚子手段,长此以往,失了夫君的宠爱,她们再吹吹枕边风,王爷厌弃妾身厌弃得紧,如何敢明面上驳王爷的面子?”
姜金兰冷瞥了女人一眼,“本宫看你这嘴皮子挺灵光的,把磨本宫的工夫用在王爷身上,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赵月曦无言以对。
遥香阁,大理寺卿朱天庆携众衙差亲往,“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徐夜亮出来逢迎,“各位大人,小人这是小本生意,不知是哪里惹了祸事?”
朱天庆鼻孔朝天,“你是管事的?”
“正是在下、”
“曹令忠可在?”
“曹公子?”徐夜亮小声在朱天庆耳边说道,“曹公子确实在,不过他是御史大人曹广昀的公子,大人可是找错人了?”
朱天庆眼睛一瞪,“你敢质疑本官?”
“小人不敢!”
朱天庆攥紧手里的铁剑,扫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曹令忠,强抢民女,致使十四名良家女子遭受他的欺压,本官今日,依律对他进行收押。”
上回刑部侍郎李伟锋以强抢民女之罪,判了他,贬为庶人。
这回朱天庆,明显是有备而来,将所有旧账一并拾起,新账旧账一块算。
“给我搜!”
曹府,曹令忠身边的随从曹阿四匆忙回来报信,大步跑向书房,“不好了家主,不好了……”
曹广昀放下手里的折子,“慌慌张张的喧哗,成何体统!”
“家主,出大事了!”
曹广昀并未抬眼,习惯了这场面,“老夫没钱,别指望老夫会去赌场捞他!”
曹阿四心急如焚,“家主,大理寺的朱大人把公子给抓了!”
“什么?”曹广昀啪一下将折子摔在桌上。
“怎么回事?你且细细说来!”
翌日,太和殿,林立的群臣窃窃私语。
“听闻昨晚,朱大人将强抢十四名民女的罪魁祸首曹令忠收押入狱,恭喜朱大人,要立功了。”
朱天庆笑着应答,“破案拿人,还京城一个太平,乃是本官职责所在,算不上立功。”
年茂图出来请人,“曹大人,姜大人,陛下请二位大人到书房觐见。”
曹广昀与姜克斌对视一眼。
曹广昀从昨晚知道曹令忠被抓进大理寺,他便知道会有这么个时候,大理寺早不抓晚不抓,偏偏这个时候抓。
朱天庆那个人,圆滑得很,一直不敢与曹家的人,公然作对,曹令忠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