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搭地把玩着折扇,轻挑起怀中艳女的下巴,“哎呦,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藏香楼这个地方,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喜欢。”
曹令忠满脸鄙夷,高声道,“没见过京城里谁家懂礼教的男儿郎,逛窑子还带大肚婆的!”
楼上听得真切。
曹令忠当然知道楼上能听到,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气氛冷得到冰点,陈卓璟明显眼神凌厉了几分,蹙着眉头。隐忍不发。
崔雁宁下意识将手贴上隆起的肚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嘀咕,“皇儿不怕,皇儿不怕,爹爹不会同这种人计较的,对不对?”
崔雁宁仰头问向男人。
“嗯、”
“若他是个平民百姓,朕自不会同他计较,但朕怎么记得,他还有个官做?”
年茂图颤颤巍巍应声,“是、”
“这种人,不配做官。”
“下一件拍品,九宝琉璃盏,色泽晶莹剔透,乃人间佳品,起拍价四百两。”
崔雁宁低声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的眼皮不要太明显。
“娘子困了?”
崔雁宁点了点头,“好累。”
陈卓璟起身,将人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离开。
耦园,崔雁宁侧卧在榻上,肚子底下垫着软枕,才舒服些。
“秋芝,”
空荡的屋子里,绕过屏风走来的,是陈卓璟。
“朕让他们下去了。”
崔雁宁微垂下眼,悬在半空的小臂支撑着捂着腰的手。
“腰疼?”
崔雁宁点了点头。
伴着蝉鸣声的夜晚,崔雁宁嫌热,陈卓璟非要将棉被盖在自己身上,“着凉怎么办?”
崔雁宁撇撇嘴,腰部的酸痛被男人宽大的指节细细揉散,便也没再与他争辩。
沉寂的夜,崔雁宁睡得香甜。
清早,钟粹宫,曹令仪干呕得厉害,小曼劝道,“娘娘这样辛苦,何不将有孕的喜讯告诉陛下?陛下一定会来关怀娘娘的。”
曹令仪捏着巾帕擦擦苦水,眼神放长远,“片刻的关怀,抵不上招来的杀祸。”
“只有孩子康健地出生,才能堵住临川曹氏众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