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宫,崔雁宁亲自登门拜访。
彩云搀扶着陈美棠起身,行礼,“拜见皇后娘娘、”
“皇姐不必多礼,快坐下歇着。”
崔雁宁坐定,笑着道,“本宫带了些补品来,想着,拿给皇姐补身子。”
陈美棠面色冷淡,“有劳皇后娘娘记挂。”
崔雁宁提起话茬,“陛下已经下旨,驸马被贬去北境做鸿县的县令。”
“我已经知道了、”
崔雁宁被这冷淡态度弄得没了好脾气,“本宫今日来,就是和你商讨,以后。”
“眼下皇姐怀着身子,驸马即将北上,要和驸马和离,便要尽快定下了。”
陈美棠满脸决绝,“我生下孩子,做完月子,便回我的府邸,不会在宫里常住,和离书我已经拟好了,有劳皇后娘娘,差人转送。”
陈美棠扶着肚子,弯下腰作礼。
彩云将和离书递给秋芝。
崔雁宁面色缓和了许多,“皇姐好生歇着,不必再为这些烦恼了。”
公主府,上下乱作一团,忙着收拾包袱卷钱逃命,管家企图用手里的奴契要挟众人。
“没有奴契,我看你们谁敢走!”
却不知被谁一棍子扫向小腿,狠狠地摔在寒冷的雪地里。
手里的奴契散落在地,众人蜂拥而抢。
禁军的到访,让府里乱成一锅粥的人镇定下来。
王二宝带着赤色金线纹的旨意来,“皇后娘娘凤诏、”
众人跪下听旨。
“昭仁公主入宫休养,与鸿县县主和离,遵公主意愿,府内众人自行去留,不做强求,公主府其他一切照旧,钦此。”
藏香楼,赵为礼宴请陈卓礼。
这两个人,典型的酒肉之交。
赵为礼将袖子里藏着的地契塞给陈卓礼,满脸谄媚,“安王殿下放心,这个地方,宅院都已经置办好了,我亲自监的工,保证您满意。”
陈卓礼捻起地契,露出嘲讽的笑容。“这不会…是给你自己置办的吧?”
赵为礼也没掩藏,“不瞒王爷说,还真是我给自己置办的,不过眼下…就归王爷了。”
陈卓礼砸吧砸吧嘴,“我那个大姐夫,一贯迂腐,你在他手下,这么些年攒这些,也是不容易。”
赵为礼言辞激烈,“驸马为官清廉,自然是经得起大察,可我经不起啊!还请王爷帮帮忙、”
陈卓礼嚼着嘴里的熟肉,端起杯酒将肉顺下去,“本王倒是和负责大察的御史有几个相熟的,找个僻静的地方,一起喝顿酒,熟悉熟悉。”
“谢王爷大恩、”
赵府,赵为礼喝了不少酒,四仰八叉地倒在苏静娴的软榻上,苏静娴紧着脱掉男人身上一层一层的衣服,捏着热毛巾擦拭男人的脸庞,问,“安王殿下可答应帮忙了?”
“嗯、”
苏静娴松了口气,“那便好、”
“娘子这么担心我?”
苏静娴嘟起樱桃小嘴道,“你若倒了,我在这个家的靠山也便没了。”
赵为礼扯过苏静娴养得细嫩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怎么了?谁欺负我娘子了?”
苏静娴满脸不悦,“还不是你那个妾、”
“她在我的补汤里加避孕的药材,郎中说我要是喝个三年五载的,就再不能生了。”
赵为礼本能一句,“我说呢、”
见赵为礼无动于衷地发愣,苏静娴彻底翻了脸,质问道,“你这满不在乎的样子,是不打算为我出气了?”
“娘子想如何?我听娘子的还不行吗?”
“那你就…就……”苏静娴在脑海里浮现一个又一个惩治的办法,又一个一个否定掉,苏静娴横跨着男人的身子,寝衣的衣领低落着,“我要夫君一辈子陪着我,不许再理那个毒妇~”
“娘子这般善良,我肯定答应、”
说罢,赵为礼反客为主。
“哎呀,你讨厌!”
承乾宫,合宫请安。
“臣妾等拜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
“秋芝,赐茶、”
“是、”
赵金莲抿唇一笑,“皇后娘娘,臣妾有孕,怕是吃不得茶了。”
崔雁宁搭眼看过去,禁足这半年,除了曹令仪,便是赵金莲侍奉过几次,想是赵金莲命好,竟然就这般一声不吭地怀上了。
崔雁宁微动声色,“太医可看过了?”
赵金莲站起身来回应,“看过了,已经快五个月了,之前秘而不宣,是臣妾身子弱,怕坐不稳龙胎,回禀了陛下,陛下也是首肯的。”
赵金莲杏眸一扬,蹲下身子作礼,“不管怎么说,都是臣妾的过错。”放缓了语速,道,“毕竟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后宫诸事,理应回禀皇后娘娘才是。”
崔雁宁淡淡一笑,“赵妹妹既然怀了身孕,便不必多礼,坐下歇着吧!”
“谢皇后娘娘恩典、”
崔雁宁端坐在上,眼神掠向众人,“秋芝,去拿些补气血的东西,交由太医看过,再送到储秀宫、”
“谢皇后娘娘恩赏。”
从承乾宫出来,曹令仪铁青着脸,面对萧瑟刺骨的冷风,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