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大办酒席,贺长房长孙满月。
文武百官请了个遍。
还取了个寄予厚望的名字,赵子旭,旭日东升。
宴席办得热闹,人来人往,都争抢着看躺在木床里熟睡的男娃娃。
钟巧意一直帮着忙前忙后。
“今日一见,弟妹气色好了不少。”
楚姗姗笑眯着眼,“想是心想事成了?”
钟巧意满面春风,“那还要多亏嫂嫂。”
楚姗姗笑着道,“到底是三弟心里有弟妹,我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钟巧意听完,心里更高兴了。
而同样刚出月子的郑落雪,便显得寒酸了,无人探望,就连赵为礼,也因为忙活着招待宾客,无暇顾及他。
听爆竹噼里啪啦地燃放,前院热热闹闹的欢愉,郑落雪悲伤落泪,她本就是个卖艺女,因着被赵为礼赎身,才得以过正常日子。
与赵府的大少夫人,云泥之别。
郑落雪轻拂怀中熟睡的婴孩,心里多了几分笃定,“孩子,娘一定不会让你像娘这样,在别人脚下过一辈子,娘一定会让你出人头地。”
公主府,驸马李禾醉醺醺得回来,陈美棠皱着眉头,口鼻捂着锦帕,嗔道,“又喝成这个死样子!”
“霜儿,你伺候驸马沐浴吧!”
“是、公主。”
陈美棠一贯爱干净,对浑身混杂着酒味,打着酒嗝的李禾,毫无兴趣。
陈美棠前脚走,后脚男人便一把将女人抱住,嘴里呢喃着,“霜儿~”
李禾抬手要扯掉赘余。
“驸马,霜儿已经有孕了。”
李禾迅速惊醒,“真的?”
女人嘴唇含笑,“已经三个月了。”
李禾打了个酒嗝,“这是天大的喜事,明日我便送你出府,安置个小宅,你只管安心将孩子生下来。”
“奴婢,想陪在驸马身边。”
朱霜儿也不是傻的,离开了公主府,再想见李禾一面就难了,万一再被陈美棠发现了,她这条小命估计也没了。
见李禾面色犯难,朱霜儿挨在男人身上蹭了蹭,“驸马~霜儿想留在驸马身边嘛!”
“这样,”李禾沉思一阵,“明日你去老夫人院里伺候,我去和母亲说,让她将你要过去。”
李禾捧着女人的脸颊亲吻,“有我母亲的庇护,你定然能平安生下孩子。”
“谢驸马恩典~”
钟粹宫,曹令仪绣着小衣服的图面,婢女小曼在旁添油灯。
戏曲声此起彼伏,琴筝伴响,女人清脆的嗓音,一阵空鸣。
“整日咿咿呀呀地唱个不停,知道的说她会的技艺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卖唱的呢!”
曹令仪冷冷地说,“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是、”
小曼微笑着道,“小主给皇后娘娘的孩子做了这么些衣裳,皇后娘娘,一定会念您的好,在陛下面前多多提携的。”
曹令仪苦涩一笑,“我不求这个。”
“小主这是说的哪里话?这宫里的女人,哪有不想要恩宠的?”
曹令仪淡淡地瞥了一眼小曼,没言语。
长眼细眉,在这宫里,长相虽算不上出众的,但曹令仪是吏部尚书曹廉格的庶长女,家世背景够硬,虽然不怎么受宠爱,也能坐到贵人的位置。
承乾宫,年福力弓着腰笑呵呵地说,“娘娘,这是南覃进贡的柑橘,陛下说您会爱吃,特意让奴才送来,”崔雁宁搭了一眼,没说话。
年福力接着看向桂花嘱咐,“陛下批完折子会过来用晚膳,还请姑姑准备着。”
“是、”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嗯、”
年富力前腿迈出扇门,后腿还在发抖。
为自己长舒一口气。
连着五天,第一天让他来送点心,第二天送筝,第三天送红果,第四天送补品。
日日都没得崔雁宁好脸色看,年富力暗暗叫苦。
眼看着外头落了雪,崔雁宁问一句,“各宫的炭火都给足了吗?”
“按娘娘的吩咐,奴婢去叮嘱过司膳司,各宫的炭火都送去了。”
前世,祁菡萏仗着陈卓璟的宠爱,克扣曹令仪的炭火,要活活将人冻死。
等闹到崔雁宁这里,曹令仪已经重病在榻小半月了。
崔雁宁仍记得那天的大雪,漫天纷飞,刮在人脸上,冰冷刺骨,她得了消息,立马赶过去,走了许久,才走到钟粹宫。
“皇后娘娘驾到~”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即使重病在榻,曹令仪依旧不失礼数。
“不必多礼,快歇着。”
“小曼,去给皇后娘娘煮茶。”
“贵人忘了,我们哪里还有茶叶了?”
曹令仪一剜,“多嘴!”
“本宫带了太医过来,”崔雁宁皱起眉头,满是关心,忍不住发问,“她如此欺人,为何不早些遣人告诉本宫?”
曹令仪憔悴着脸,倒多了几分文人弱骨,“她正得盛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崔雁宁自是不解曹令仪所为,“她不过一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