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睡醒后,似乎有所不同了。”
秋芝自小跟在她身边,发现异样,崔雁宁也不见怪。
崔雁宁扯唇一笑,自嘲道,“应是睡醒了吧!”
“娘娘睡醒了自然是好的,”
“今日有几个小婢子在院里嚼舌根,被桂花姑姑打发去司正司领板子了。”
崔雁宁平日里是不屑于与那些人计较的。
秋芝皱着眉头愤愤不平,“奴婢知道,娘娘向来宽宏大量,不屑于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可那些婢子近日胆子愈发大了,竟然还说……”
“说国公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功高震主,不及柔妃的母家乖顺。”
这些说法一直都有,崔雁宁前世已经听倦了,语气冷淡得很,“罚便罚了。”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一直是崔雁宁亲手打理的。
“去将它折了。”
“娘娘,这云霓花,是您好容易伺候活的呀!”
崔雁宁那双狐狸眼,凝着那芳华,“花不败,人难醒。”
太和殿,男人身高近八尺,一身明黄色龙纹锦袍,斜靠在龙椅上,大腿随意岔开,丝毫没有礼仪之态,手抓着一串甜果子,尽是塞进嘴里咀嚼。
这便是玄蔺国的君,陈卓璟。
年茂图弓着腰进来禀报,“陛下,柔妃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
男人端正姿态,将装着甜果子的瓷盘往一旁推一推,拎起毛笔,目光聚集在摊开未动的折子上。
“臣妾拜见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赵雪莲罕见的穿了身素色衣裙。
男人轻抬起眉毛打量,“爱妃今日,怎的穿得如此朴素?”
赵雪莲微弓腰背,小步走向男人,杨柳秀眉,五官小巧,低眉,翘起红唇感叹,“原是臣妾不配,没有那穿华锦秀缎的命。”
惹人怜爱。
“怎么了?”声音懒散得很。
男人抬起手掌,一拽,一揽,将女人揽进怀里。
赵雪莲挤着红唇,娇声嗔道,“新贡上来的华织锦,皇后娘娘大笔一挥,全扣下了,压根儿没给臣妾和姐妹们留一匹。”
“皇后娘娘,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赵雪莲愤愤不平,“尚服局的刘云翠,不过是去送布匹请皇后娘娘挑选,竟然被皇后娘娘打了五十个巴掌,脸打得都辨不清模样了。”
男人不以为意,“她是皇后,几匹布而已,要了便要了。”
赵雪莲不依不饶,“那刘云翠,原是臣妾的远房表姐,皇后娘娘将她打成这样,不是在打臣妾的脸吗?”
男人一脸认真地问,“她打你了?”
将赵雪莲噎得没话说。
“朕还有折子没批,你身子弱,先回去歇着吧!”
赵雪莲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瞧满脸坚决批奏折的陛下,只得作罢,“臣妾告退、”
赵雪莲走后,男人迅速将毛笔撂下,将年茂图倒满的酒碗端起,咕咚咕咚下肚,一饮而尽。
似乎,并没有把柔妃的告状放在心上。